因杨广心中还打着另一个主意,所以只带了李浑、郭衍两名护卫于次日清晨率先从广陵动身,赶往了浙东天台山。
待到裴蕴发现杨广自做主张、微服私行启程动了身,遂忙和张衡商议,一面率领骠骑营大队人马从后追赶杨广等三人,一面派出六百里加急传谕沿途州郡衙署,严密保护杨广一行的安全。
半个月后,杨广顺利地抵达了浙东会稽城外,眼瞅着距天台山已不足一日行程,遂命郭衍先行入城去知会了当地衙署。
其时,会稽郡守周罗喉早已接到张衡等人自广陵发来的传谕,正派出得力吏员四处打探杨广一行的动向,突然见到随杨广一同南下的郭衍,可谓是又惊又喜,赶忙亲自出城,将杨广接入了郡守衙署,随即又要派人去将杨广一行抵达会稽的消息向裴蕴禀报,却被杨广开口给拦住了。
“本王此次前来,是为诚心礼佛,故而不欲太过招摇,周郡守无需急于将本王抵达会稽的消息禀明冲之、建平等人,若是得空,明日一早,便陪本王前往天台山谒见智觊大师,如何?”
周罗喉一时还未领会杨广的真正用意,遂抱拳答道:“王爷既如此吩咐,末将这便派人上山去告知天台寺僧人,命其洒扫寺院,恭候王爷明日光临。”
“哎,这就不必了吧。”杨广笑着摆手制止了周罗喉,说道,“明日只需周郡守一人陪同本王上山谒见智觊大师即可,哪用得着如此行事?”
“可是,王爷……”周罗喉显得十分为难,张了张嘴,想劝劝杨广,又不知从何劝起,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来。
杨广见他如此,只微微一笑,却不作任何解释。
因杨广有话在先,周罗喉不便违命行事,遂于次日清早收拾停当,独自陪同杨广一行出了城,前往天台山而来。
待到天近晌午时分,一行四人来到了天台山脚下,杨广这才命郭衍手持禀贴,先行前往天台寺中求见智觊大师说明来意,自己则在李浑、周罗喉的陪同下缓步上山,来到天台寺外等候回信。
天台寺中僧人虽然早就听说了晋王杨广将亲至天台山谒见智觊的消息,却因不知杨广的具体行程,待接到郭衍先行上山送来的禀贴时,仍不禁大吃了一惊,以智觊为首,合寺僧人身披袈裟,列成两队,迎出了寺门。
“日前得蒙大师开示,才使小王幡然醒悟,建言朝廷首在江南推行均田制,以惠江南百姓。今日特来谒见大师,当面致谢。”杨广一见智觊大师率领合寺僧众迎出寺门,忙疾步向前,双掌合什,施礼说明来意道。
“贫僧不敢当,王爷,请到寺内说话吧。”智觊笑呵呵地还礼相让道。
杨广心中既起了拜入佛门的念头,便不肯在智觊面前摆出朝廷亲王的派头,执意请智觊大师先行,自己执弟子之礼紧随其后,跟随智觊大师来到了寺内方丈分宾主落了座。
李浑、周罗喉因牵挂杨广的安全,暗中商请智觊只留了老实可靠的两三名僧人在方丈房外侍候差事,打发其他各位僧人早早地离开了方丈,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去了。
“阿弥陀佛,贫僧日前已听说了王爷将亲至天台山的消息,却没想到王爷不期而至,身边只带了三两人。但不知王爷如此行事,是否另有用意呢?”智觊目光闪烁地望着杨广,首先开口询问道。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大师的眼睛啊!”杨广由衷地感叹一声,径直向智觊说明来意道,“我此来天台山,一则确为当面向大师致谢,二则也为借天台寺这方宝地,召集江南各地佛寺的有道高僧,会议解决各地佛寺的供养问题,三则,小王有一不情之请,想请大师收小王为徒,以使小王得以随时聆听大师教诲,因此才轻装简行而来。”
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