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必报。
白夜也是一个足够仁慈的人。
她从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但是在别人来招惹她的时候,她会一笔一笔地还回去。
“若是一个人开始的时候被欺负,你忍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只会让别人更加欺负你。人们并不会因为你的忍耐觉得你仁慈,他们会觉得,欺负你理所当然那。”
“仁慈是有底线的,这需要让别人知道。”
想起来何炳臣的话,白夜躺在床上有点辗转反侧。
别看何炳臣那个人长得比女人还美,但是看人准说话狠,行事恣意妄为。
作为黑社会却很有反差萌,尤其是她不让自己抽烟喝酒去酒吧K歌,可是手下垄断烟草酒水还有沙龙若干。
白夜倒是希望他不要总是什么事情都看的透。这样自己也让他一眼看穿的感觉并不好,尽管何炳臣从来没有给她压力。
就因为他这个样子让她遇到问题,不管好的坏的心烦的高兴的都想和他说。不管她说什么,是大晚上把他拉起来听自己做的梦还是在他工作的时候直接爬到他身上嘚啵嘚啵,何炳臣都会听她说。
那时候何炳臣会停下手上的一切动作,哪怕是刚睡醒也会去洗脸清醒。他的眼神是一片真诚,好像她的所有的一切小心思都值得认真的对待。
他一直认真对待。
这样的何炳臣……
白夜下意识地抓紧了手机,她知道不该这样,不该像个没有主心骨的小女生一样遇到一些事情就去和他嘚啵嘚啵。
习惯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白宇用5年给她习惯,用一切的宠溺让她的心里现在都埋着一根刺。
何炳臣用3年给她习惯,带着她探险,带着她……战争。
他用最极端纯粹的方式让她释放——用枪支和鲜血。
他用最轻柔的声音——“心空的时候,就看看天,告诉自己,作为一个人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记忆也是假的人也是空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白夜就算冷情,就算话少,可是她如何不会想念呢?她的行为现在就像何炳臣的翻版,她下意识地想和他像一些,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亲爱的哥哥(~o ̄3 ̄)~”,背景图案是两人挤在一个屏幕上的大头照。
白夜想了想,按下了拨通。
“小夜,我在。”
电话才拨出去那边就接通,何炳臣轻快的声音传来,白夜能听见里面掩饰的疲倦。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白夜在床上握着手机发呆。
电话那边也没有说话,通过跨国的线路传过来的是何炳臣的呼吸声,有力的呼吸声。
他在陪她沉默,但是一点也不尴尬。
这让白夜的心一下子安稳,鬼使神差地,她轻轻“嗯”了一声。很轻,很轻,轻到白夜自己都以为这只是一口重了的呼吸。
何炳臣那边并不是那样,他听的清清楚楚,一个在非洲组织了一场战争在此处官拜将军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
白夜……想他了,么?这个念头一旦兴起就根本止不住。
他嘴张了张很想听她再说一次,但是又不明白这样的意义是什么。
何炳臣苦笑了一下,口花花地把话题岔开,
“小夜突然给我打电话,不适应新的学习环境么?住校是艰苦了一点,不过我已经给你在北开旁边租好房子,七十平米的精装小房子,一室一厅离你们学校……”
白夜安静地听着,等到何炳臣说完了她才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