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房门,就听门口有人喝道:“哪里走,留下!”呼呼风响,两柄鬼头刀一左一右直劈过来。江流横剑格挡,如切豆腐般将鬼头刀斩为两截。门口的两个大汉捧着断刀正自发愣,江流已纵身一跃,急掠而过。
这时屋顶上众人已反应过来,纷纷喝骂,接二连三从屋顶跳了下来。江流不敢停留,奋力前奔,院门口还有两个飞鱼帮弟子把守,刚刚看见江流的人影,就觉得脖子一凉,两颗脑袋落了地。
江流出得这个院子,朝着大门口直奔而去。此时楼里唿哨声此起彼伏,想是王圣天他们通讯的暗语。瞬间,鸣凤楼的门口已被青竹帮的人封死。江流刚想从大门冲出去,就看到了大队的青衣大汉把住门口,立刻就折返回来。
这时他也不辨方向,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全力跑去,鸣凤楼里的伙计、客人和姑娘都被惊动了,大家都慌乱无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客人们吓得没了兴致,都想出去,却被青竹帮的人挡了回来,青楼里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一时间混乱至极。
鸣凤楼后面是一排独立的小院,除了王圣天他们那个,还有几间。最里面是一个幽静的小院落,屋子里亮着灯。一般来说,只有很有钱的客人才会包下一座院子,找鸣凤楼里的头牌姑娘来陪酒。
鸣凤楼的头牌里名头最响的就是红袖,色艺俱全,精通音律,舞姿优美,更长得一副绝美的容颜。她卖艺不卖身,也不知有多少王孙富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都不愿多看一眼。其实像她这样红得发紫的,有权利挑选客人,她看得上眼的才愿意作陪。
此刻,红袖正在这个幽静的院落里,这个烛光莹莹的房间里,抚琴弹奏。面前一张方桌上,摆满了酒菜。桌边大刺刺坐着一个人,锦衣华服。是个年龄不大,二十出头的清秀少年,长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现在这双大眼睛似乎有些发直了,他喝了很多酒,已经有些醉醺醺了。骤然间看到持剑闯进来的江流,一点也不觉得怕,而是一脸惊疑的问道:“你是谁?是来找我喝酒的么?”
琴声依旧,红袖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江流这个人,依旧优雅的拨弄着琴弦。琴音音如泉水,行云流水般从指间倾泻而下,悠悠扬扬,如轻灵出谷,又似清脆如珠落玉盘,间或低回如呢喃细语。江流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不由得痴了,那个少年的问话也忘了回答。
烛火摇曳的房间里,一个醉醺醺的酒客,一个抚琴的绝色丽人,还有一个蒙面提剑的少年。充满了极度不协调的感觉,这种情形看上去既古怪又透着诡异。
见江流并不答话,那华服少年提高嗓门,叫道:“喂,朋友,你提着剑干吗?还蒙着面,见不得人吗……”一面说,一面笑着走了过来。也许他喝得酒太多了,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好容易拉住江流的胳膊,笑道:“来,来,来,你且坐下,咱们喝两杯。”
江流心道:“这两个人真是奇怪,我拿着长剑,他们也不怕,倒有些胆量。”稍有些迟疑,已被那少年拉到座位上。
江流收好灭魂剑,那少年已倒好一杯酒,递了过来,道:“咱们喝一杯。”江流本来慌不择路,才误闯了进来,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追兵转眼就至。但看到这少年如此淡定,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想道:“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哼,他们想留下我也没那么容易。”
他这样一想,心里立刻坦然多了。当即扯下蒙面的衣袖,仍在地下,然后举起酒杯,微微一笑,道:“兄台,来,我敬你一杯。”那少年也举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少年将酒杯放到桌上,摆摆手道:“更正一下,我不叫什么兄台,我叫杨渥,字成就,哈哈,就是功成名就的意思。这一位呢……”他指着正在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