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了,信使的密度比平时起码大了三倍。
“闪开!”
刚恢复平静的万全城这下不淡定了,因为这批人马比较多,而且马上的军士都是满脸的风霜和急色。
野狐岭就是一个风口,秋冬季经常走那边的,脸上弄不好都是小口子。
可方三和李嘉看到后都是身体一震,赶紧去寻方醒。
因为这批骑兵为首的就是方五!
方醒和朱瞻基就在指挥使衙门里住着,指挥使尤车据说是在本地找了个寡妇做小妾,朱瞻基一来他就搬到那寡妇家去了。
李家咬牙小跑着到了指挥使衙门,守门的军士认得方三,但却拦住了李嘉。
“我是山长的学生。”
李嘉以为这个身份能他进去,可守门的军士却摇头道:“你没有职务,明白吗?回去!否则以窥探军情论处,格杀勿论!”
李嘉想起了方三的告诫——军中无师徒,军中无兄弟!
这是针对军纪而言!
指挥使衙门的大堂里,朱瞻基端坐上首,方醒在左边第一位。
气氛很压抑,来源于方五的禀告。
“殿下,我们刚出野狐岭就遇到了敌军大队人马,敌众我寡,折损了三个兄弟,这才逃了回来。”
方五回忆起那些蜂拥而至的敌人,脸上有惊色闪过,然后就是哀戚。
“全靠着弟兄们的掩护,小的才看清了敌踪。”
登高望远,手中还有望远镜,方五出敌意料的看到了异常。
“多少人?”
朱瞻基的头发还在滴水,刚才他在洗澡,听到有敌情就三两下冲了出来。
水滴下去,朱瞻基却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殿下,在山谷之中数不清,视线之内全是敌人,是阿鲁台的人!”
方五说完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野狐岭的风实在是太大了,其中一个兄弟本可以逃出来,可在当地百姓叫做黑风口的地方,被一阵风吹缓了马速,旋即被乱箭射死。
朱瞻基霍然起身,命令道:“马上报与……再探!”
方醒点点头道:“马上派人再去,此次隐蔽些,务必要查清楚敌军的情况。”
朱瞻基把地图摊在桌子上看了看,说道:“野狐岭山脉险峻,居高临下,既然看到敌军,那兴和堡是否……”
“不一定。”
方醒起身道:“若是兴和堡覆灭,敌军要么撤军,要么就会趁势从野狐岭直扑过来,所以……兴和堡应当还在。”
围点打援!
这个念头瞬间在方醒的脑海中浮现,他咬牙道:“斥候马上出发,主力马上出发跟进,我们必须要缩短探知消息的距离,不能等了!”
朱瞻基眯眼一瞬,也下了决断,“好,马上出发!”
匆匆赶来的尤车听到敌军主力出现,顿时就急了。
“殿下,应当马上向宣府告警,马上通知陛下,否则陛下那边出了开平,几百里地,不好回援啊!”
朱瞻基看了他一眼,说道:“敌情未明,贸然报上去,只会影响皇爷爷的决断,不可取!”
方醒没心思和他啰嗦,说道:“你这边加强戒备,派出斥候跟随我部行动,宣府那头也可以去报信了,就说遇到了大股敌军,不过不许夸大,否则影响了战局,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