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惶恐不安时,一个男子从身后猛地把他扑了下来。
几个男子扑过去,把他压住,有人伸手扯掉他脸上的面纱,惊呼道:“是他!你们看,他脸上全是指甲的抓痕!”
众人闻声看去,阿木尔的父母过来一看,就扑上去撕扯起来。
那张微胖的脸上,此时全是抓痕,那抓痕之深,可见当时阿木尔反抗之激烈。
“打死他!”
有人喊道,这是为即将到来的处罚宣泄恐惧。
“慢着!”
方醒给了王贺一个眼色,王贺端着架子出来了。
众人愕然,听说大明那些乡下地方,乡老或是族长都能处死人,群情激昂下,打死个把人也不算是什么。
咋滴?难道俺们就不行?
王贺喝道:“大明自有律法在,如何能私设刑堂?来人,拿了这个陷害兴和伯的贼子!”
一队军士大声应诺出来,火枪之下,那些人都讪讪的起身。
那面纱男还想挣扎一番,一个军士上前,调转火枪,一枪托砸在他的小腹上,随后两人上去把他给捆住。
真相大白,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察罕的身上。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察罕满头大汗,下马跪下道:“是瓦剌人……”
“别扯什么瓦剌人,他们目前正风声鹤唳,担心陛下的征伐。”
方醒大声的道:“你狼子野心,虐杀了阿木尔嫁祸本伯,先前又蛊惑这些牧民去冲击军营,若是本伯回来晚些,现在这里已经是血流成河了!而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私心在作祟!”
通译马上大声的翻译了出去,那些牧民们想着刚才的危险,不禁恨得牙痒痒的,齐声喊着用马拖死察罕。
“拖死他!”
察罕此生流汗最多的时刻就是在现在,死亡的恐惧让他汗流浃背,衣服被浸润,变成了深色。
方醒从善如流的道:“律法大过天,不过察罕民愤极大,自然是死不足惜,来人,拖死他!”
两名骑兵过来,有些生疏的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察罕已经吓瘫了。
是人都怕死,只是在特定的环境和条件下,会升华一下。
而察罕显然没有什么可供他升华的,所以不住的在哀求着,求阿台,说自己猪狗不如,只要放过他,他就一辈子给阿台当奴隶。
阿台冷淡的道:“你跟着本王有好几年了吧,一直隐藏的挺深的,毒蛇一般的人物,本王却不会心软,打死才是正经!”
大局已定,阿台选择了站稳立场。
草原上降而复叛的例子比比皆是,不少人得以善终。
可阿台却不行,他容纳了察罕,就是容纳了一个叛逆。
察罕把目光投向方醒,方醒回身道:“那个凶手,把他装进袋子里。”
有人找来布袋,那凶手一看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遭遇,哭喊挣扎着,几个大汉折腾了半天才把他装进去。
“啊……”
察罕已经上路了,惨叫声拉下一路。
而这个凶手……
“伯爷,阿木尔的父母想亲自去踩死他。”
方醒振眉道:“随便。”
马蹄声踏踏,当着大家的面,阿木尔的父母驱马而来。
不得不说,草原上的人都是好骑手。
方醒看着两匹马灵巧的在布袋周围转圈,就对着王贺低声道:“马上审讯,那些人都怕死,让他们去攀咬,我要借此机会,彻底把鞑靼部清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