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秦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没太亏着。”
见说到正题了,秦川故作思衬了一会道:“初期这几年,咱们制作这自来水笔,主要靠手工制作,要想产量大,就要有足够的人手和足够的场地。咱们先按一千人估算,这些人前三个月的人工费,设备费,还要算上前期雇佣洋人制笔技师的费用、购地费用,建设厂房的费用,最主要的也是占用资金最大的,还是在必须使用的材料的购买储备上,没有一百万恐怕下不来。”
一百万,再加上算作股本的秦川那六百万鹰洋的专利费,这就是七百万,一成股本就是七十万,虽然盛宣怀家资丰厚,周馥能开设织厂家财也不为不丰,可这七十万的数目对于他们也算不得小数,这让两人都不禁犹豫了一下。
不过一想到这丰厚的利润,两人对视了一眼就都不再犹豫。
盛宣怀探身试探着问秦川:“鸣鸿,你看我和周大人每人认股一成可成?”
虽然眼看着把这么大的利润拱手让人,秦川痛的心里直哆嗦,可一想到刚刚见过的吴调卿所为,秦川又不禁气馁,有钱还得大家赚,否则这么大笔的银子恐怕就要给他带来无妄之灾了,秦川一咬牙狠下心来。
“好!就依两位大人。只是这建厂的事情,还要烦劳两位大人多为周旋。”
一听秦川答应,早已听的心惊肉跳肝直颤的李明方就是一哆嗦,那可是几千万呐!就这么说送人就送人了,急的李明方差点晕过去。
见秦川应允,盛宣怀不由大喜忙道:“鸣鸿且请宽心,实话对你说吧,我和周大人来,本来是听说你要办盐厂想要入股的,不过现在我和周大人也不想那劳什子盐厂了,我们就只入你这制笔厂的股了。我看这样,这厂址就选在你这染厂的左近,不仅地皮我来张罗,就是需要在国外采买的物资也都由我来办,只要鸣鸿开出单子就行。”
“还有,你那专利在日本申请注册的事情,也一律由我来办。再有,虽经方答应为你捐官,这件事情我和周大人也不能不管,我看鸣鸿也不要捐其他什么官职,就捐一个候补长芦盐运副使,办你那盐厂也贴切,咱直隶这长芦盐运使衙门也好对这精盐厂更加严于辖制。”
长芦盐运使副使的品级不高不低,是正五品,虽是候补,可有这候补的职缺,自己就是官员,见了官员就可以不跪拜,仅从这点就省了许多麻烦。
周馥也笑着道:“盛大人如此,老夫也不能落在后面,鸣鸿既然喜为这军中之事,没个名分办这护厂队也会遭人忌惮多有不便,我看就按盛大人所说,捐个候补盐运副使,现在这长芦盐运使衙门盐丁稀落,盐务久矣疏于看顾,私盐贩运猖獗,鸣鸿这护厂队就改个名号,叫做长芦盐团,办起团练,好生看护这长芦盐场,禁绝私盐,也算为朝廷出一大力。团练的事情,正是老夫管着,一会老夫和盛大人就去中堂那里把这事办了。”
秦川不由心里暗暗感慨,看起来这官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明明他们都想为自己谋些好处,是夹带着私情的,可偏又把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这两人的官声在后世不仅都很好,而且也被看作是李鸿章手下的能员干吏。就秦川的私人观点,他也并没有因为这两人要参股他的生意而看轻他们。
秦川认为,在这个时代,官员们有些自己产业,甚至也要偶尔打点一二,可只要不贪腐,把自己份内之事做好,也不无不可。
感慨归感慨,秦川从心里是真的感激这两人,尤其是周馥给他挂上这长芦盐团的名号最让秦川兴奋,盐团也就是团练,有了盐团这块牌子,他的护厂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持有武器,他这个团练首领随身带着枪械领着这些队员进行训练那就更加名正言顺,再也不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