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继善?
这个名字秦川倒是没听说过,尤其这个英气勃勃的中年人竟然是一个县学训导。虽然秦川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清代这个官职具体做什么,可想来应该就是后世一个县教育局一类的职务。
秦川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口中还是客套着:“幸会!幸会!高兄请坐。”
秦川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然做过的椅子自顾坐下。
高继善坐下时,伙计已经过来给两人重新换过茶具,把一壶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放到桌上,待要给两人斟茶时,秦川早已伸手拿过茶壶,示意伙计可以离开,然后亲手给高继善和自己斟满碧绿色散发着少许麦香味的茶水。
“高兄恭为戈阳训导,不知为何不在任上,却到这天津来。”
一提到这个问题,高继善脸色不由一暗,叹息一声。
高继善阴沉着脸说道:“还能为了什么?还不都是朝鲜的事情。眼见着倭寇有借着此番朝鲜东学党的事情,意欲一举侵占朝鲜,将我大清千年藩篱据为己有,而朝廷竟浑然不觉,那些尸位素餐的朝廷大员依然觉得只要以理力争,倭寇就会消了那份狼子野心。抱着这份心思,对于一触即发的朝鲜战事,竟然瞻前顾后,不思备战御敌,白白耽搁了许多时间,看着让人心焦不已。”
“此次我本是来津访亲,得知这些事情,一时心急也就去了直隶总督衙门求见李中堂,建议李中堂马上集结北洋水师出海,巡弋于朝鲜海域,一旦有变,便可一举歼灭倭寇海军。另一方面,大举集结直隶各部进入朝鲜,驱逐倭寇,以保藩篱不失。”
高继善一介书生,竟然能看出日本人意欲吞并朝鲜,并且敢于建议李鸿章出兵备战,这份眼力和胆识就让秦川惊讶。
只不过,高继善到底还是文人,并不晓得北洋水师的实力早已不如日本,真要巡弋朝鲜,那可不是明智之举。陆上出兵朝鲜,倒是可行,只是还是要先稳住阵脚,积极备战,只做固守到还可御敌于国门之外。
深感自己无力回天的秦川,心情也更加沉重起来。他知道,现在的情形,不仅北洋水师会导覆辙,就是朝鲜之战,北洋各部恐怕也难逃厄运,自己能在多大程度改变甲午败局,他的心中也变的愈加没底。
不过,秦川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急着追问。
“次浦兄,李中堂怎么说?”
提到李鸿章,高继善愈发愤懑,愤愤道:“李合肥竟然说我不知兵凶战危,所讲皆是书生空谈误国的胡言,按我所讲,北洋水师所属兵员和数百万银子购买的舰只都会葬身海底。”
说到这里,高继善忍不住重重一拍桌案:“花费国家大笔银子买来的铁甲巨舰,竟然不敢出海和倭寇一战,畏敌避战如斯,反倒说我书生误国。堂堂国家重臣,竟然如此不堪,岂不可悲!我看这李合肥是生平日子过得久了,全无当年平长毛的那股锐气了。”
秦川听得出,高继善对中日两国实力并不清楚,至于中日朝鲜一战的战守之道也全无考虑,还是抱着泱泱天朝大国的心态一味主战,李鸿章说他是书生空谈倒也并不为过。不过,秦川倒是从高继善的话里听得出,李鸿章对于中日两国的实力,确切地说是北洋和日本的军力心里清楚的很,至少已经明白北洋水师不是日本海军的对手。
秦川心里还惦记着留在朝鲜的那笔银子,心中有事,早想离去。可又一想,了然既然说高继善和自己有缘,想来必有深意。高继善虽然空谈,可这份眼光到还是不错,若是能把他招揽到自己手里,倒也多了一个人才。
一起了招揽之意,秦川不免动起了心思,想了一会,开始给高继善分析起中日海军的差距来。
秦川从海战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