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了音乐声。
是电吉他的声音,好像还有人附和着音乐在唱歌,曲调缓慢,那人的声音富有磁性。
水静指指半开的门缝悄悄说道:“木原同学,在学校里可有名了,他初中也在这里,吉他弹的好又很会表演,好多班里都有他的粉丝,就连高三年级的学姐也有迷恋他的。”
我们谁也没有推开门进去的打算,恐怕心里都有不希望打断美妙歌声的想法,木原同学是什么样子我很模糊,进教室和做自我介绍时我都没怎么注意每个人的脸,忙着紧张,下课那会儿水静给我介绍的同学中也没提到他,我猜想那时他可能离开教室了。
我们站在门外静静的听了一会,期间我想看看春初的表现,距离自己喜欢的人一步之遥的反应,可是走廊过于昏暗,从门缝里狭出一道光来只照射到她的脚尖。
“这里好像有发霉的味道。”
听到我抛来个不相干的问题,水静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叫道:“啊呀,我想起来了,小希,本来我是要带你去四楼那间教室的,话说那间就是九七年时高一D班的教室,那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在那间教室发现的。”
这栋综合楼应该是五六十年代的产物,除了一、二、三号教学楼以外,这栋的建筑风格最老,一共四层楼,内走廊两边都是对等距离的门,光线幽暗,楼梯的护栏上刷着油漆,能看到上面已经有裂纹了,每层楼都充斥着一股油毡的味道,但我似乎又觉得那种味道像霉味。
想到之前水静说过的事故,再联系眼前一副陈旧腐朽的楼道景象,一些惊人的恐怖画面瞬间就在脑子里具体起来,放佛生动到能嗅出血腥味来。
水静走在我和春初的前面,我们正在上楼,楼梯和鞋底在寂静的环境里碰撞出让人发慌的响声,水静受不了这种气氛,她两只手互相搓着手臂,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我和春初。
“你们怎么突然不说话,搞得我都紧张起来。”
“那间教室已经弃置不用了吗?”我问道。
“嗯,那件事情发生以后高一D班就换了教室,当时的老师应该是觉得换换风水可能会把厄运赶走吧。”
“几乎没什么人来这里。”这是我认识春初以后她说的第三句话,声音很小。
“是的,春初说的没错,用得到的几间教室都在一楼到三楼,上面这层被改为仓库了。”
“他们在那间教室里发现了什么?”我又问。
“照片。”水静嗫着声说道,“里面原来挂着一张九七年高一D班的集体照,事故发生以后,那个死去的学生莫名其妙从照片上消失了,并且说其他合照里也完全没有,就好像故意不让人想起那个学生的样子。”水静撇撇嘴。
我觉得后面这几句应该是水静添油加醋的结果,不过真想看一看那张集体照,在水静声色俱全的演说下,我发觉自己对这件事情生出了浓厚的兴趣,“真想知道事件的真相”那种强烈意愿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重复,但也叠加着我对这件事的恐惧感,甚至因为其中那些无法解释的细节令我一遍一遍的打着寒战。
这间教室的门上了锁,是那种老旧的挂锁,周围好像还有封条贴过的印记,我拨弄了一下挂锁,突然一个问题从脑袋里弹出来。
“对了,铃兰傀的来信里究竟是什么内容?”
闻言水静和春初同时瞪圆了眼睛看着我,面面相觑之后都纷纷摇头。
“没人看过...我的意思是还活着的人。”春初吞吞吐吐的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接着她不禁“啊”的叫了一声,我们跟着她也尖叫起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就冲出了这栋老旧的综合楼,像是逃出了野兽的血盆大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