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堂是生物实验课,在综合楼上。
由于拿漏了一本书我又返回教室,春初和水静已经先行去了实验室,在预备铃响过以后我还小跑在教学楼和综合楼之间的树荫小道上,我的右侧是一个池塘,里面漂着零星几片枯萎的树叶,池塘边附着青苔,毫无生机。左侧是一片小树林,穿过树林是个围着护网的体育场,此时,在树林斑驳的光影中,我看到一个人。
他穿着校服,身材矮小,我知道他是谁,因为他白皙通透的皮肤,白的好像能看见他流动的血液和他的内脏,一种病态的肤色,这是我在蓝色笔记本上记录过的他的特点,他叫宫山,经常跟在班长桃井的身后,是班里个子最小的男生。
距离不算远,我看见他在吃力的作着某种动作,他背对我蹲在地上,脚边是隆起的土堆——
他在挖什么东西,或者他正在把什么东西埋起来,我竭力做出判断的时候,上课铃已经打响,顾不得继续观察宫山,我加快速度跑上了二楼实验室。
我迟到了,进门后老师的脸色有些不悦,我低着头急忙走到水静替我留好的座位上。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来。”水静低声问我。
“没什么。”
“刚才桃井来找你,还问我有没有跟你说明情况,我告诉他已经说了。”
“什么情况?”
“当然是回信的事。”
“哦,你没说啊...”
“啊?”
“你没说为什么要每天写回信。”
“阻止来信,阻止铃兰傀的来信——”
其实这个答案我在教室里已经想过了,只是还不确定。
“真的有效吗?”
“二零零五年就是这样实施的,那一年平静的度过了,没发生事故。”
“明白了。”
“你千万别忘记,这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一定每天都要写。”
我点点头,这时有声音从教室门的方位传过来,是宫山进来了,他也低着头正为自己迟到感到狼狈不堪,并且慌张的喘着气,我注意到他的双手沾着土壤留下的污垢。
他确实在那个地方挖过土,之后他做了什么,我无从得知,这也驱使了我隐隐作祟的好奇心,下课后我决定去小树林里一探究竟。
课上,生物老师讲了自体繁殖,同时拥有卵巢和精巢的生物,春初一如既往的低着头搅手指,但是距离春初的不远处正停着一双注视她的眼睛,那个位置,坐着木原同学,我的视线移过去时他已经敏捷的避开了我。
“春初,你脸红什么?是不是老师说到生物交.配你就开始乱七八糟的幻想了?”水静眯着眼睛坏笑道,手肘捅了一下春初的腰。
春初没做回答,只是咬着下唇,绯色的嘴唇上被咬出了血丝,她好像从来不对水静无理的玩笑加以还击,是因为彼此间从小到大的玩伴关系吗?是她对朋友的放肆无私包容的程度吗?水静开玩笑的言谈和春初所表现的反应,还有某人两次意料之外的眼神,我觉得,事实和水静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似乎还隐藏着我不知道的东西。
“小希,明天是周末,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去逛街,你刚来这里一定不知道哪里好玩哪里好吃对吧,我带你去,一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水静已经对放学后的团体小活动雀跃不安、心扉激荡,不停的眨着她涂满睫毛膏的眼睛。
“那个...我答应父亲要早一点回家,下次吧,下次约的时候我和父亲提前说好就可以了。”我有点难为情的拒绝她,毕竟水静在这个班级里是第一个让我有愉快开始的人,她洋溢出的热情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