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我都没听到脚步声或者翻书包的声音,我发觉有点不对劲,按耐不住的紧张,我只好又探出眼睛去偷看...这一看,出问题了。
同样是女生的校服裙摆,可是,裙摆的下面...是一双成年男人的腿——
我从那种有力量的骨骼判断出这绝不是一个高一女生会长出来的下肢,而且,还没有穿鞋。
安静中我已经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极限的尺度上狂烈的跳着,这不是某个男人穿着学生服进来开个低级又性质丑恶的玩笑,而是因为我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那种阴冷的...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来了。
我看不到“他”的脸,从我能目及的范围里,我能看到只是类似长长的黑色头发垂在腰际,但是不自然,我姑且认为那是假发,我不敢往其他怪异的方面去延伸思索,因为此时就那双说不清楚的双腿已经够让我害怕了。
观察中,我还发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比例上的不对劲,我不确定“他”到底算不算背对着我,除了腿,以上的部分让我无法分辨是正面还是背面,而且“他”的身体比例不协调,感觉像...没有骨盆,腰下面直接就是腿的感觉,仔细看的话,“他”的身体还有很多“有问题”的地方,比如关节和关节之间好像是脱臼的,感觉衣服里面...身体的骨骼不是长在一起,而是拼在一起,中间少了应该连接的部分。
我不想一一去探索,觉得自己快疯了,我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中战栗着,感觉世界末日都没这么可怕,全身所有神经都绷在稍稍叫一声就可能随时断掉的状态,我紧紧捂着嘴巴呼吸,根本大气不敢喘,“他”是谁?又或者“他”是什么?再这么坚持下去的话这个问题只能留给后来人去解答了。
我在“吓”和“吓死”的临界点挣扎着,屏息静气的吞咽着自己一次次强烈的寒颤,看着那双腿就那么静静的站立在那里...
我不想看了,紧紧闭上眼睛,更不敢去想象“他”会不会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不知道僵持了几分钟,最后,我睁开眼时“他”已经不在那里了,我顾不得那么多,猛然站起身搜寻着教室的每个角落...
——“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出去的,但紧接着水静从门外走进来,她脸上没浮现出任何异样,我以为她会惊惶失色的说“有奇怪的东西出去了”,但是没有,她看到我只是很自然的打着招呼,以为我只是先她一步进教室的人而已。
记忆的频道又拉回到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水静为什么并不怀疑我没回信,因为那天她碰到我了。
竟然有这样一段惊悚的插曲被我忘记过——
我认为自己很有可能因为想起这段回忆而导致失眠,果不其然,我的防御屏障在不断加深的同时也让我失去了睡眠时的松懈,随时处于紧张状态,说实话,“那个东西”的出现让我无法一个人在房间里关灯睡觉了,整夜我都开着灯清醒的眨着眼睛,大脑非常疲倦,眼球干涩充血,但我始终都煎熬着处于警惕状态,我担心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在我没留心到的某个角落里,“他”会无声无息的的站在那里,然后让我欣赏“他”那种怪异而不符合常理的身体结构。
水静发现我有严重的黑眼圈是在三天以后,并且我上课总是打瞌睡,甚至直接趴在课桌上睡着,精神状态非常糟糕,水静一直追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无力的摇头,也没提及那天发生的事情,看得出她很担心我,说起来担心我的人还有一个——就是桃井。
面对他们的关心,我极力解释说只是睡眠不足,但我深知是“那个原因”严重影响了我的日常生活。
从入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