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鹤丸真弓离开以后,主屋里就剩下鬼山苍一和哥哥的那封长信。
据鹤丸转述,这是昨日见面时哥哥临时起笔写下的,内容颇长,可鬼山苍一却细细读了三遍,直到迎来暮落黄昏他才会到自己的房间去。
信件大部分内容都是生活琐事,无需累笔赘述,重要的是其中那一段话。
——听仆人阿真(鹤丸真弓女佣身份用的假名字)说我与弟弟一模一样,简直毫无差别呢,真想见见本人,可是听阿真说你身体欠佳,还是改在下次见面为好,阿真说你已愿意接纳我,心里高兴的要命呢,非常期盼真正见面的时刻,哥哥稻乙。
糟糕了,哥哥那么想见自己,想到之前所见的一袭侧影,鬼山苍一倏然觉得脸颊发烫,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着...
“好想再去看看,躲在上次躲的地方应该没问题...”
鬼山苍一为自己只敢偷偷去看的龌龊想法感到羞耻,明明是件好事,明明没那么复杂,却在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心态下变得古怪。
“就躲在远处稍微看一下,只要不被哥哥发现就好。”
不知不觉中,仿佛陷入幻象一般,鬼山苍一已经径自来到之前到访过的小屋前面,此时屋子的门窗都紧闭着,因为是晚上,没人的小屋显得黯淡僻静,淡白的月光下更让人觉得像是从来无人居住的地方,周围散乱着无人打扫的落叶和四脚朝天的破旧椅子,仔细看纸窗上似乎还挂着蛛网...显然把“没人住”这种解释用来说明这里更合适一些,可这显然和事实不相符的,鬼山苍一不是没注意到屋门前不对劲的地方——那一块被扫得很干净的地方,那块地方怎么看都好像有点问题...
鬼山苍一直接来到小屋门前绕了个圈,似觉哥哥真的不在家,只能抱憾而回,待苍一君离开小屋以后,有个影子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鬼山苍一的私自行动照样没逃过那个以自己荒诞私欲为目的的疯狂女人的眼睛,要应对难以预测的发展,她不惜付诸任何行动也要做好万全准备,她要保证在最后时刻达成的那个目的绝无疏漏。
鹤丸真弓回到自己宅邸后,有个衣冠楚楚的客人等着她,她看到此人并不讶异,相反还很一脸兴致颇高的迎上去。
“没被发现吧?”
“没有,但是鬼山苍一已经自行去小屋那里见哥哥了,第一次见不到可以理解,他一定还会再去,如果每次都见不到他会奇怪的。”
“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怎么应对了,他的那个秘密你查到没有?”
“这个还需要一点时间,但可以肯定鬼山苍一房间里藏了个人,是谁还搞不清楚...”想到此鹤丸真弓妒嫉的伤口又开始不断扩大起来,一寸一寸撕得她生疼。
“你的脸色真难看,尤其一说到鬼山苍一的秘密。”
那位年轻客人带着嘲讽的语气笑道。
“你想把我惹火吗?”
鹤丸真弓露出大小姐高傲睥睨的神情冷着脸看向年轻客人。
“当然不是,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就是帮着您出主意的,关于苍一君擅自去小屋见哥哥的问题,我想到的这个办法保证让他再也做不出这种举动,而且还能一并打探他的秘密...”
大概五六分钟的耳语,年轻客人俯在鹤丸耳边说完了话,这个受不得一点心灵屈辱的女人即刻流露出明媚笑颜。
“太好了,明天就尽快实施吧。”
“不好,明天太着急了,最好要等两天以后。”
已至深夜三更,二人还在欢欢而谈,处在于鹤丸宅邸相对方向的另一所宅院内,鬼山苍一踱步在主屋前面的花园里,他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