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被押解进京,关在侍卫亲军司狱,如今叫做军事监狱,等候赵煦裁决,他将金簇箭委托高廉保管,高廉又呈给高俅,后者发现“大辽宋国王”字样,很是疑惑。
这武松方才十七岁,生的膀大腰圆,骨健筋强,整个一肌肉男,相貌倒是十分帅气,颇具硬汉风韵,尤其是两道剑眉下的那双招子,瞪人一眼能把胆小的吓尿,完全不是甚么善相,七分像个暴力鹰,三分似头貔貅兽。
这少年版武松道:“俺在柴进府上见过一个叫做王伦的进士,便是投奔了这宋国王,叫做耶律什么的,却是记不得了!”
高俅怒道:“可是唤作白衣秀士王伦?”
武松思索一番,应道:“并无此名号,倒是常穿白衣,落魄潦倒,慕柴大官人之名前去投靠,后又寄书来说转投了大辽宋国王。柴大官人遣人打听,竟改了姓名叫做杨晓!不敢认祖归宗了!”
高俅咆哮道:“若是国战倒也罢了!原来是汉奸出卖!气煞我也!”他脸色涨得发紫,当即命人招来周侗,要锄奸报仇!
周侗不久便到,听高俅咬牙切齿一说,十分冷静,他问武松:“那王伦为何要投辽国?”
武松道:“此人早先中了进士,因无钱贿赂,迟迟不得官职,心中多有怨愤,常有惊人之言。柴大官人爱他多智,助其万贯回SD创业,因心胸狭小,无人愿意同去,愤而不平,欲叫天下人好看。”
高俅疑惑,此人不是落第秀才么?如何中了进士?
周侗问高俅:“大人欲如何报仇?”
高俅哼道:“便是剜心掏肺,剐了这厮,枭其首级祭奠苏公。”
周侗道:“那这辽国王爷呢?”
高俅无言以对。
周侗叹道:“杀条走狗倒是容易,却叫天下人笑我等欺软怕硬。那辽国王爷身处万军之中,卑职也无几分把握,取其性命不可用寻常手段。”
高俅灵光一闪,有了主意:“此言有理,便容他多活几日,劳烦周大侠先去探视王进一番,问个仔细再定不迟。”
周侗称是,转身欲走,却听武松道:“你便是那天下第一的周教师?莫急着走,且吃俺一拳。”原来这武松血气方刚,见周侗不爽利,以为他怯懦,浪得虚名,便想戳穿此人嘴脸。
周侗听得身后一阵破空之声好似雷吟,急忙侧身闪过,叫道:“好大的力气!”
武松二话不说,近身再打,周侗有心试他,脚尖挑过一个圆凳抵挡,只听哗啦一声,那凳子化作粉碎。
武松两下不中,恼怒起来:“躲躲闪闪不是好汉!”跳过碎凳便要追击,周侗往他落脚之处横放个圆凳,武松险些绊倒,狼狈不堪。
周侗笑道:“你这拳头倒有几分明劲,这腰腿却像个瘸子,莫非那站桩、走架都不曾习得?”
武松羞怒:“能打哭你便是好拳!”
周侗也不再说,一掌拍在武松胸口,武松登时动弹不得,僵在原处。周侗拱拱手,飘然而去。
武松只觉得山一般的力量推来,如何轻轻的挡了自己一下便化为无形?他有些发呆,却见胸前一块手掌大小的布样飘然落地。
庞万阳捡起那布样,和手掌的形状尺寸一般无二,景仰道:“周大侠的绷劲已然到了收发由心、细致入微的境界,无愧天下第一!”
武松还在发傻,高俅问道:“何谓绷劲?”
庞万阳无比神往的说:“用绷劲打在人身上,那劲道只是局限在拳掌跟身体的接触面上,力道大一点,人就被拳劲绷出去,摔倒在地,对身体内部没有任何伤害。周大侠能将力道限于薄薄的一层布,恐天下再无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