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步骤说了一遍。
公孙宇先是一怔,但也不抵触,接过冶器锤便帮他忙活起来。
这一幕,让满场再度哗然。这什么情况,明明是争夺决赛名额的对手,怎么玩上同舟共济了?
“其实你并不需要帮忙。”公孙宇看向楚寻,眼眸中似有深意。
“看你闲着没事做。”楚寻随口说道。
“我虽明晓回炉之术,但却对如何回炉他人之器不甚了解,你这是在借机教我。”公孙宇又道。
“扯淡,我们是对手,我教你作甚。”楚寻揉了揉眉心,老气横秋的道:“你小子想什么呢,咋这么天真。”
公孙宇小楚寻五岁,对这种语气也不反感,但这是次要的,最主要还是他的的确确从中学到了东西。
“说实话,之前我曾视你为练手。”语气略有惭愧,公孙宇低头说道。
“你有这个资格,若放在五年前,恐怕我给你练手都不够水准。”楚寻一边向炉中注入领悟之意,一边说道。
公孙宇眉头微皱,讶然道:“注入领悟乃是器魂成型之关键,你怎么还与我说话?”
楚寻又是一乐,道:“哪有那么严谨,这兵器呀,其实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别强求他怎样怎样,他便能顺心,自然而然就通晓了你的心意。”
“朋友?”公孙宇若有所思。
视兵器为臣子黎民,以宽和待之,这是公孙宇的“意”。视兵器为征伐将军,求不辱使命,这是镜圆的“意”。把兵器当做朋友,同等视之同等相处,这是楚寻的“意”。
三人之意不同,对待兵刃的态度更不同,虽然现在还无法知晓谁更高明,但很显然,楚寻与他们二人在对冶器的理解上独具匠心。
归根结底,公孙宇和镜圆的心里还是认为自身高于器刃。但在楚寻这里,却无高下之分。
“虽然你说的话听起来好像并不高深,但却让我看到一丝冶器之明光,受教了。”片刻后,公孙宇似有明悟,神色郑重,拱手道。
话音刚落,楚寻冶器炉爆出轰然大响,随后便是万丈金光升腾……
“成了!”楚寻起身,神情已从对待朋友般的散漫变成对待对手的严肃,正色道:“一决高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