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回来,我允许你走那么远了吗?”此时天上正有一群大雁飞过,楚寻抬头看着大雁,便知道那人都在做些什么,这就是说神识的功劳。
那人已经一只脚迈到坍塌的墙院外面去了,听得楚寻言语,立刻蹑手蹑脚的挪了回来,因为发现楚寻的视线并没有集中在他的身上。
“你这人也是真蠢,我既然那么说了,就证明我对你的举动一清二楚,还蹑手蹑脚的做什么,以为偷偷挪回来,我就不知道了?”这次楚寻看向了他,眼神里带着笑谑。
笑谑是一种比轻蔑还令人不爽的表达方式,那人显然是很生气的,再怂的人也有自尊心,但他的自尊心貌似还没强大到将恐惧给压下去。
“嘿嘿,这不是回来了嘛。”那人讪笑几声,双腿却有点慑慑发抖,便跟他的笑声一样,都带着颤音。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楚寻走到院子中间的石桌旁,石桌周围有几只石凳,坐上去挺凉,他又站了起来。
“张惠,弓长张,实惠的惠。”
“你还挺贫嘴,我就问你叫什么,又没问你名字咋写。”楚寻都被逗笑了,这人还解释一下他是哪个惠,他就是叫女人比较常用的那个“彗”,甚至晦气的晦,楚寻也不关心啊,他只是想要个称呼,这样喊起来比较方便而已。至于怎么写,便是写出花儿来,从嘴里吐出来,不也是一个音节么。
“是是是。”张惠一叠声的应着,那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楚寻便又笑了,他就搞不懂,一个这么怕死的人,都不说他是怎么被派来的,就刚才那股子和楚寻对峙的硬气,究竟从何而来,他都搞不明白。
“我来问你,你刚才为什么敢跟我叫喊,现在咋又怂了?”楚寻很是好奇的问道。
听得此言,张惠明显是有些尴尬的,他那双很是厚重的大嘴唇张合了几下,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赶紧点儿,我时间紧。”楚寻开始催促。
“好好好,那个什么,我是从南地来的。”
“果然是来自南地啊,跟谁混的,哀尘?”楚寻冷笑问道,从南地来基本就是哀尘的人无疑了,当然也可能是辰王的手下,但估计以辰王的心机城府,养不出这么白费的门客下属。
“哀尘?谁是哀尘?”这人竟然反问了一句。
“你这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还是不想活了?”楚寻的前半句是笑呵呵说的,到后半句完了,语气开始变调了,生冷刺骨,让人背后发凉。
“不敢不敢不敢,小人怎么敢跟公子装糊涂啊,我是真不是哀尘是谁。”张惠脸上的委屈倒不像是装的。
他似乎很喜欢将一个字或者一个词连说三遍,以此来表达自己心内的惶恐,这是典型的底层人物的表达方式,楚寻就纳闷了,莫非他真的不知道哀尘是谁?
“我说你能不能不赶一鞭子走一步,我问你是不是哀尘的人,你若不是,就直接说你是跟谁混的就行,哪那么多废话。”楚寻教育道。
“好好好,小的是跟……小的也没根谁混啊……”张惠习惯性的应答,但说到一半却发现自己答不上来楚寻的问题。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楚寻无奈了就,这货刚才还喊他为公子,这说明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既然知道,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平民,背后要是没有跟楚寻同级别身份的人吩咐,他就算再怎么市井八卦,也不可能认出来楚寻啊。
“小人真的没有啊,公子是冤枉小人了啊。”张惠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嘴都瘪了起来,楚寻怀疑再不松口,他都被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