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道不好,难不成他还修成了正果,不死不灭了不成?
刀砍不死,火烧不灭,水淹更是不行,这可怎么办?
我一时急得豆大的汗从头上滚落下来,目眦尽裂。正不知所措,脑中忽然浮现出一行金色小篆“入阴则死”,大喜。
忙呼唤乾坤轴于掌上,手腕一抖,将其展开,将墨黑的一面对着黑焦碳,集中念力。
那黝黑的留白处似感应到了我的念力,象有了生命一般暗光流动,有如一个旋转成旋涡的无底黑洞。
那冒着火星的黑焦碳被旋涡所吸引,好奇地刚探头去看,就怪叫一声被吸了进去。
霎时,风停了,世界安静了,满地狼藉。
我转身向后一看,所有人都衣冠不整,东倒西歪的,狼狈不堪,却不见了鳖灵。
吉利巴尔从地上爬起来,焦急地看了一圈,声音都变了调地大喊:“王!王!您在哪啊?”
我的心中也是一凛,这鳖灵不会是随着他的肉身一起去了吧?可我没要收了他呀!
正心急着,就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被风掀翻的榻后响起。“别喊了!我在这儿!”
我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庆幸,人还在,总算是松了口气。
眼前的鳖灵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王冠都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此时的他显然被吓得不轻,眼睛里早没了王者的镇定,浑身发抖,挣扎着要起来,我伸出一只手将他拉起。
这时,吉利巴尔和兰巴也赶到了。吉利巴尔扑过去,痛哭着环抱着鳖灵,将他扶住,“王,吉利巴尔无能,让您受惊了。”鳖灵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不怪你。”
兰巴招呼几人将榻摆正,和吉利巴尔一起扶着鳖灵坐下。有机灵的,早捡了王冠过来给他戴上。
我双手合十,微躬施礼道:“请王降罪,净心让您受惊了。”
鳖灵摆摆手,摇头道:“这不怪您,不是您的错,是我非要来观看的。吉利巴尔说危险不让我来,没拦住我。”
缓了口气,他又追问道:“那妖怪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竟如此强悍,连火烧都拿他没法儿?”
吉利巴尔和兰巴都有些紧张地瞧向我。我略一沉吟,镇定回答道:“那妖怪是什么来历我不清楚,但他藏于此地,又去寝宫叨扰您,日后就必定会对您不利。今日除去他,可谓是永绝后患,从此,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此话一落,所有人都嘘了一口气,后怕不已。
鳖灵看似心有余悸地说:“上仙,多亏有您,您是我蜀国的第一大恩人呐!”
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我连眉都没挑一下,便面无表情再施礼道:“您言重了,降妖除魔,替天行道,本就是修行之人的责任所在,您不必过于介怀。”
若想不被人看透,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去除脸上的表情了。
鳖灵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把手抬起让吉利巴尔扶着,站起身道:“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吧。”鳖灵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吉利巴尔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微一躬身,恭敬道:“是。”
兰巴向我微施一礼,道:“法师,回见。”说罢,过去扶了鳖灵的另一条胳膊,与吉利巴尔一起搀扶着蜀王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目送着鳖灵步履蹒跚的渐行渐远,我的心情却无法轻松。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着鳖灵似乎并不是一无所知,他最后看我那一眼颇有深意。
他会知道些什么呢?难道昨日他没有说实话,那黑焦碳在梦中已告知了他一切?
我本能的不想让他知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