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球上。
韦贤妃双手紧紧抓住栏杆,大半个身子探出吊篮外,一双妙目死死盯着祭坛中央的身影,脸上满是病态的潮红色。
对她而言,什么‘俯瞰苍生、母仪天下’的说辞,都比不上宋徽宗那跪拜叩首的动作!
虽然她也知道那是在向老天爷行礼,与自己并没有多少干系,可居高临下,看着那熟悉又渺小的身影跪地臣服,还是让韦贤妃生出了许多莫名的感慨。
好半响,她才把视线从宋徽宗身上挪开,落到了吊篮正下方的文武重臣身上,虽然距离这么远,对方又都跪伏在地,但她还是努力通过朝服、位置,分辨出了那些大臣的身份。
右相王黼、大学士蔡攸、李邦彦、枢密使童贯……
一个个威风八面的遮奢人物,此时却全都跪在自己脚下,看上去就如同蝼蚁一般,好似自己一伸手,就可以将他们捏死!
这种感觉,绝对是在深宫内苑小心谨慎了十几年的韦贤妃,从未有过的经历,一时间她竟有些迷了心窍,当真伸出一只白皙小手,想要去攥住几个大臣。
便在此时,韦贤妃只觉颈后一阵大力涌来,扯的她蹬蹬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几个麻袋上。
“贤妃娘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晃过神来,便见武凯紧张的凑上来关切道:“贫僧方才提醒半天,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险些便从吊篮上跌下去了!故此,贫僧只得出此下策,还请娘娘莫怪。”
说到这里,武凯也是后怕不已,若是自己一个没看顾到,让这女人真个从上面跌下去,自己怕是立刻就要从皇帝的座上宾,沦为天下头号通缉犯了!
韦贤妃这时也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脸上的潮红顿时褪去大半,攥着裙角嗫嚅道:“妾身方才一时迷了心窍,多谢禅师出手搭救。”
迷了心窍?
这貌似不是恐高症应有的症状,不过具体是什么心理疾病,武凯却无从分辨,也没兴趣分辨,只问道:“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若是不行,就坐在这里好了,别靠近栏杆附近。”
“不、不必如此!”
韦贤妃想也没想,便脱口道:“妾身只是看到那陛下和大臣们跪在下面,一时有些难以适应罢了,如今既然已经被禅师点醒,应该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即便有些危险,她又如何舍得那种俯瞰整个大宋权利中枢的奇妙快感?
武凯此时察言观色,倒也看出了些门道,略一迟疑,便干脆上前拉起了韦贤妃,笑道:“即使如此,娘娘只需拉着我的手便是,免得一会儿再出什么危险。”
韦贤妃初时被他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想想之前这和尚连自己的胸部都敢亵渎,牵个手又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
于是便也释然了,只是在站起身来之后,就立刻把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垂到了身侧,免得被下面看出破绽。
却说武凯牵着她的手,并排站在栏杆前,看着斜下方祭坛上伏地跪拜的宋徽宗,也忍不住生出些‘豪情壮志’来,暗道若是在这众目睽睽当中,强迫韦贤妃伏地身子吹上一箫,却不知会是何等的畅快?!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罢了,即便韦贤妃未必会拒绝,武凯也不敢节外生枝——谁知道自己下去的时候,会有多少人等着?万一届时被发现蛛丝马迹,岂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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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武大果真神人也!似这般遨游青天之上、不在三界之中的神仙人物,我等如何能与之争风?!”
就在武凯满脑袋龌龊念头的同时,斜下方正有一人仰头望着他,满面的自惭形愧——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