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随着一声清脆悠扬的金铁交鸣,扈三娘左手的单刀便再也把持不住,脱手飞出,咄的一声钉在仇琼英身后的海棠树上。
那树身一颤,顿时抖落了无数积雪,劈头盖脸的砸将下来,让仇琼英满腔得意登时化作了乌有,尖叫一声,倒拖着画戟落荒而逃。
“咯咯咯……”
那慌乱的样子,直让扈三娘笑的花枝乱颤,半响才收敛了些笑意,顺手将右手的单刀也抛给了琼英,吩咐道:“你把这些兵刃和弓箭都收拾好了,我先去夫人那里把莹莹接回来,这丫头八成是又玩疯了。”
这琼英刚被送到府上的时候,扈三娘还担惊受怕了好一阵。
论相貌,她与这琼英不相伯仲;论武艺,人家稳稳压她一头——再加上生了女儿之后,身材难免有些许走形,扈三娘难免担心武凯有了新欢之后,会冷落她这个旧爱。
谁知武凯老实不客气的将这琼英睡了半月之后,便把打发到她房里,做了个无名无份的通房丫头!
这下扈三娘心里的云彩一下子就散了,再看琼英时,满满的都是优越感,那还会在乎什么切磋输赢?
却说留下琼英收拾残局,扈三娘独自一人去了正房,进门之后便发现地上铺了层厚厚的波斯地毯,自家女儿莹莹正摇摇摆摆的跟在哥哥春生身后乱晃,几个丫鬟婆子乍着双臂,老鹰捉小鸡一般围追堵截,唯恐两个孩子离开地毯范围,会磕着碰着。
见女儿玩的正欢,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扈三娘便也没有喊她,而是径自进了里屋,打算先寻吴月娘说几句话,再把女儿带回去。
谁知一进门,便见吴月娘正坐在武凯腿上,胸前的衣襟解开大半,便连下面的裙袄也不怎么齐整,而武凯的两只大手正上下夹击、攻城略地……
“呀~!”
扈三娘夸张的叫道:“奴来的真是不凑巧,夫人、老爷就当没瞧见我好了,我这就带着莹莹回去。”
说是这么说,她那一双美目却没半点回避的意思,反而居高临下顺着吴月娘的衣领直往下滑——武凯平日里起了兴致,常拉几个小妾在一起胡天胡地,便连那养在外面的章慧,扈三娘也曾从头到脚看过好几遍,却从未和吴月娘坦诚相对过,说实在的,她对吴月娘的身子倒真有几分好奇。
吴月娘却是个脸皮薄的,羞的涨红了脸,慌忙将武凯的爪子从怀里、裙下扯出来,又背过身去好一番拾掇。
都是自家女人,武凯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站起身来,没事人一般指着角落里的梳妆台道:“你倒是来得巧了,喏,那里放着几份图样,你自己挑一个喜欢的。”
扈三娘依言走到梳妆台前,信手拿起一张图纸,却原来上面画的是一只衣柜,论样式倒也寻常,只那门上画了椭圆形的白圈,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皇城司琉璃厂那边儿刚刚送过来的。”
这时吴月娘也差不多整理好了仪容,红着脸若无其事的走到扈三娘身边,指着那椭圆形的白圈解释道:“旁的也就罢了,这半人高的琉璃镜可不多见,除了进贡给皇上的那几面,满京城咱们府里算是独一份。”
“半人高的琉璃镜?!”
扈三娘闻言忍不住有些咂舌,巴掌大的一块就能卖上百贯,这半人高的镜子又该价值几何?
想到这里,她再也不敢等闲视之,仔仔细细将那些图案一一过了几遍,最后选了套刻着天王送子图的样式。
“妹妹倒是讨的好彩头。”
吴月娘掩嘴笑了笑,顺势又将所有图纸都塞进了扈三娘手里,道:“我这几日身子不是很爽利,春梅和秀儿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