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姐姐?!”
大厅里先是一静,继而便炸响数声惊呼,叫‘娘子’的是小尉迟孙新,喊‘姐姐’的却是解珍解宝并那铁叫子乐和。
喊完之后,四人的反应又各有不同。
解珍解宝兄弟跳将起来,随手拎起身前的几案做兵刃,然后便直奔武凯而去;孙新、乐和二人,则是分别扑向了顾大嫂和乐氏。
却说解珍解宝兄弟,果然不愧‘蛇蝎’绰号,一边将几案高高抡起,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一边却悄悄从怀中取出了毒镖,照准武凯掷了过去!
这两只毒镖遍体乌黑,不带一丝光亮,若换了旁人,怕是还没看清楚,便已经中了暗算。
可如今挡在武凯身前的,却是武松和栾廷玉二人,区区两只毒镖,却如何能突破他们的防线?
栾廷玉大袖一甩,将那左边那只毒镖卷入袖筒;武松屈指一弹,那毒镖便倒射而回,险些让解宝自食其果!
只这一个照面,解珍解宝兄弟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擎着那厚重的几案退也不是、进也不得。
这边解珍解宝两人进退失据,另一头孙新、乐和,却是只扑出几步,便被十几只手弩逼住,别说上前救人了,压根便是自身难保。
“哎~”
这时孙立才幽幽的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冲武凯拱手道:“武庄主,孙某认栽了——只是孙某实在是不明白,我自认行事还算谨慎,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竟让庄主不由分说,便直接动起手来?”
“哈哈哈……”
回应他的,却是武二郎爽朗的笑声,二郎笑了半响,这才把脸一沉,冷笑道:“你这厮却当俺哥哥那‘活佛’的称号是假的么?即便不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可掐指一算,算出你这厮是忠是奸,却还是不成问题的!”
孙立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却是不屑的啐了一口,愤然道:“不说便不说,何必拿这等鬼话唬人。”
他自认也算见过些市面,却那肯信这等神神鬼鬼的说法?
武凯见状咧嘴一笑,却道:“你在登州劫牢反狱救出解珍解宝时,是那顾大嫂打头,装作送饭的妇人想要骗开牢门,一开始却没有成功,是也不是?”
孙立等人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似这般细节详情,便只有他们几个当事人知道,这武大郎却从何得知?
顾大嫂更是忍不住惊呼道:“你……你怎么知道俺曾经去骗过牢门?!”
武凯寻声扫了一眼,却很是诧异的发现,这顾大嫂竟不似书中所写那般又胖又丑,身材顶多算是有些丰腴罢了,而且颇有几分姿色——若是放在唐朝,说不得便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师弟!”
此时便听栾廷玉沉声道:“你犯了官司,只需来寻我便是,你我兄弟十几年的交情,难道为兄还会把你交给官府不城?可你不投奔我也便罢了,怎得却与那梁山合谋前来害我?!”
这一番质问,当真把个孙立羞的不轻,更兼有醍醐灌顶之效——之前他满脑袋想的,都是如何在梁山安身立命,如今被栾廷玉一提醒,却是忽的恍然过来。
反正都是在别人手底下当差,放着自家师兄这富贵的所在不投奔,却去哪劳什子水泊梁山吃苦受罪,这不是有病么?
又是羞惭又是后悔,孙立忽的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悲声道:“师兄,如今我后悔也晚了,只求师兄看在往日情分上,在庄主面前保全我家娘子,孙立便死而无憾了!”
其实孙立这番话还是耍了心机,他知道栾廷玉是个重感情的人,最受不得这等软语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