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获得武凯确定的回答之后,朱勔便又飞一般的回了殿前司衙门——按朱勔自己的说法,就算他这次难责难逃,起码也要给皇上留一个勇于任事的印象。
这死贪官能混到六贼之一果然不是侥幸而已!
话说回来,这厮在江南到底贪了多少?
武凯在东平府打生打死,先后搜刮了西门庆等阳谷大户,又占了以富庶闻名的祝家庄,可前前后后拿到的好处加在一块,却还比不得朱勔这两次送来的礼物!
不说别的,单单眼前这十箱金砖,每箱二十五块,每块十二斤重,加起来就差不多有5000两黄金。
按照如今的市价,一两黄金差不多能兑换二十两左右的白银,换算下来,只这十箱金砖,便与那鼎鼎大名的十万贯生辰纲等价了!
更别说朱勔还送了几箱金叶子,以及各色珠宝古玩字画,零零碎碎加在一处,怕是少说也在三十万贯往上!
想想在阳谷的时候,普通人一年的收成不过几贯铜钱,两厢一对比,这大宋朝的贫富差距怕是比后世还大——怪不得隔三差五就闹反贼呢。
不过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情况从古至今也不止一两千年,宋徽宗都不在乎,就更还轮不到武凯来操心了,眼下真正让他发愁,是如何处理这些金子。
这一箱至少也有三百斤往上,偏偏客厅里就只有时迁和自己大眼瞪小眼,要让他翻墙越户飞檐走壁,那是抬腿就来,可指望他这麻杆似的身子扛东西,那就纯属白日做梦了。
“哎~”
武凯摆摆手,道:“你先去门口盯着吧,今天下午除了宫里来人,一概先给我推掉。”
时迁讪讪而退,武凯翻开装着珠宝首饰的箱子,从中选了几件合眼的,笼在袖子里去了后堂——好在自己家里还有两只母老虎在,论力气可不比一般壮汉差。
到了后院,隔着院墙便听里面娇叱声不断,更有金铁交鸣夹杂其中。
武凯放缓了脚步,悄悄推开月亮门探头向内一瞧,果不其然,正是顾大嫂、扈三娘二女在院中切磋武艺。
但只见顾大嫂一身青绿、手拎齐眉哨棒、气势彪悍威猛,扫、劈、砸,一招一式都似猛虎扑食、如蛟龙闹海。
扈三娘则是满身绯红、双持日月短刀、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脚步腾挪间,双刀或挑、或拨、或引,只在那漫天棍影中进退自如,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
便是武凯这般武艺稀松之人,也看的出扈三娘占据了绝对优势,真想要拿下顾大嫂也不过是三五个回合的事儿。
不过看两个漂亮女人切磋,傻子才关注什么输赢呢——打斗的过程才是重点!
但见那娇喘声声、香汗如雨,更兼每一次金铁交鸣,便惹得那丰臀硕胸荡漾不已,瞧着倒与那闺阁之乐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唯一可惜的是,这娇喘香汗多出自顾大嫂身上,那扈三娘却是尤有余力的样子——若是能寻个与她旗鼓相当的女子,统统快快打上一场,却不知会是何等模样。
武凯正瞧的目不转睛,就见顾大嫂猛地跳出圈外,将手中哨棒往地上一戳,高声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压根不是你的对手,白白让你戏弄半天!”
扈三娘咯咯娇笑着,将双刀收入鞘中,却是掩嘴道:“姐姐说哪里话,明明是姐姐心里烦闷,只顾着胡乱发泄,否则我要占得上风,怕也没那么容易——老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却原来她早看到了门外偷窥的武凯。
偷看自家小妾比武,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于是武凯含糊的应了一声,便推开大门走进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