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柳元章见一老汉坐在菜地里哭,就过去问他为何哭,老汉猜测柳元章是个微服私访的官老爷,就故意哭得更厉害,顿时把柳元章等几个人都搞懵了。
张兴抱着柳毅站在一边,那老汉哭得十分凄惨,柳毅听了一会儿,也莫名奇妙地跟着哭起来,哭声都盖过那老汉了,任凭张兴怎么哄他都没用。老汉停下来,看着柳毅,怔了怔,接着又拉高了声音哭起来,一时间一老一幼的哭声传遍了整个村子。
柳毅哭起来,声音十分尖锐,刺耳难听,柳元章便对张兴道:“你把毅儿抱到一边去。”张兴一边哄着一边抱着柳毅走开了。
附近的村民听到哭声,都围过来看。柳元章在老汉身边蹲下来,问他:“老人家,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说。”
老汉用一双泪眼瞥了柳元章一下,没理他,继续哭着。
站在旁边看的村民们对柳元章道:“你别理他,他每天都这样,定要哭上一场。”
柳元章道:“他哭得如此伤心,一定是家里遭遇了什么变故,不然也不会如此。”
有个戴着草帽,扛着锄头的庄稼汉道:“他女儿被人抢走了,所以每日在此哭闹。”
“哦?还有这等事?是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柳元章听了,愤然站起来。
“哼,还有谁,还不是那吴老鬼干的!”
“吴老鬼是谁?”
村民道:“你不知道他吗?他就是咱们城父县的县令吴谦啊,我们都恨死那老东西了!他在城父县的这几年,贪赃枉法,欺压老百姓,坏事可没少干。两个月前,他看上了李老汉的女儿李娇,就把李娇抢去做了他的小妾。这不,他现在调到别处去了,把李娇也带走了。现在李老汉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怎么不伤心!”
柳元章正要细问,这时候李老汉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本来就是故意干嚎,就为引起柳元章的注意,现在见说起自己的事情,立马止住了哭,仰着脸看着柳元章,委屈万分地道:“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柳元章双手把李老汉扶起来,替他拍掉身上的泥土,耐心道:“老人家,你不要急,从头到尾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老汉想:“一般人,谁会管这种事,他既然问我了,那定是个官老爷无疑了。”于是就详细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柳元章。
原来,吴谦不但是个贪财如命的贪官,还是个极其好色的家伙。家里有三妻四妾不说,还经常垂涎良家妇女。只是他向来胆子小,虽然家里的老婆不管他,自己却怕在外面惹出事来,因此一直都是有贼心没贼胆。自从朱粲做了他的贴身仆人之后,慢慢地摸清了他的喜好,于是投其所好,先是经常引着他去些风月场所,后来又唆使他去偷良家妇女。起初,吴谦怕引起事端,万一让人知道自己做了这等没廉耻的事,别说毁了名声,可能连头上的乌纱帽都难保。心里虽然被朱粲说得痒痒的,但也不敢真的下手。朱粲知道了,就暗地里用迷药迷了一个妇女,送给吴谦享用。吴谦见了这等好事,怎会不下手?得手之后,朱粲又趁着那妇女尚未苏醒,将其送了回去,一切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吴谦得了一次,胆子就大了起来,于是隔三差五就差朱粲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去替他偷香窃玉,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到了后来,吴谦的色胆愈发大起来,嫌昏睡着的不过瘾,便要偷那清醒的。朱粲做这一行最是拿手,他原本就是个泼皮无赖,尚未进县衙当差之前,就经常仗着自己的凶狠,欺负良家女子,加上现在又是吴谦身边的红人,仗着县令,有权有势,于是常常领着几个虎狼般凶恶的手下到乡下各处去闲逛。看见哪家的女子长得俊俏,也不管成没成年,嫁没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