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圣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五皇子,单名一个象字。
而那时的瞿辰也还是一个刚七岁的稚子,不过却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神童了。同当时的玉象比,更是耀眼,连前圣人每次见着了都要夸上一夸。
大抵是皇家的儿子们都早熟些,心思更为玲珑些。玉象的心思同样也是深不见底,他有心同瞿辰比,但他又不能同一个小自己七八岁的孩童比。
玉象他不容人。这是在瞿国公教导玉象的过程中,他看出来的。所以他有意识的让瞿辰藏拙。
瞿国公以为这样就过去了,也一直以为玉象并未看出来什么。但是事实却是,瞿辰有意识的藏拙后马上就被玉象发现了,而后便是一次次的暗杀。
这些瞿辰都没有对自己父亲说过。
“若是可以,为父真不想在这朝堂上待着了。”瞿国公见儿子不冷不热的模样,知道自己到底是伤了辰哥儿的心。好好的儿子养成一个纨绔,瞿国公也是很伤心。
“父亲可不能这般任性。”瞿国公不能乞骸骨,不然以圣人的心思,只怕一家人难有善果。
“等过几日,将你婚事定下后,便回宜州。”瞿国公看着长大的儿子,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你刚回京城就发生这样的事儿,还是回宜州,那儿安全。”
“儿子不想娶。也不想再回宜州。”
瞿国公猛地看向瞿辰,自七岁后,他第一次听见瞿辰反驳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自己儿子对自己说一声不了。
虽然瞿国公得眼神有些尖锐了,可瞿辰望向自己父亲的表情更加坚定,很是淡然的说道:“父亲想让儿子就这样过一辈子吗?父亲想,但儿子不要。”
“当今圣人不容人,但父亲您别忘了,当今圣人也不容您。一个是不容,两个也是不容。儿子再怎样,又怎么能逃过去呢?”
“父亲,您糊涂了。”
瞿国公听着瞿辰那些打在心上的话,整个人就像被人扼住咽喉一般,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不禁想到,当初自己的决定真的错了吗?
瞿辰自然发现了瞿国公得不正常,他接着说:“况且我现在是个扶不上墙的纨绔,您不必太小心翼翼,那样反倒惹人注意。”
“你……”瞿国公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也知道,儿子长大了,他也老了。
整个人老了三五年的瞿国公,张了张嘴,他发现他没有理由去说教自己的儿子。
“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为父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