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象是更柔和了。
“公子!”禇遂良微低身向李默失礼。
李默身份尊贵,却又并无品级,为了表示尊重,禇遂良一向对他以公子相称。
“禇大人!”李默拱手回了一礼,商商也跟在他身后向禇遂良福了福身。
“大祭已完,剩下的事便全交由黄门官,公子可否与老朽庄中一行。”禇遂良出言相邀。
“李默正有此意,还请禇大人先行。”李默伸手虚引,三人顺着陵道慢慢往山下走。
商商见两人似乎有事商议,想了想,便道:“禇大人如不嫌弃,不如便到舍下一聚,岂不比庄中方便?”
禇遂良一愣,看向商商时,却只见她眼神清和,并无杂质,便也一笑道:“商商姑娘所言有理,那老朽便叨扰了!”
李默正好觉得庄中人多口杂,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见商商如此说正合心意,脸上笑意便多了一分。
路过黄门官身侧时,禇遂良交待了领事公公一些好生侍候殿中香火等杂事,便与李默、商商两人径直下了山。
待到三人在山脚的三间屋舍里坐下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只是早上吃了些点心勉强垫肚的三人却都有些饿了。
商商端了两盏热茶进堂屋,招待禇遂良坐下,便自下厨去了,由李默陪着禇遂良说话。
禇遂良此次前来,除了奉皇命主持大祭,还有一件要事,便是要说动李默回长安。
朝中世家、新贵之争愈演愈烈,少了李默这个居中替皇上出头之人,很多事情做起来便有些束手束脚。
再者,李默乃是李治亲弟,很多事从他这里得到消息,比自己闷头揣摩李治的心思要来得容易得多。
商商在厨下一边做着饭,一边支着耳朵听着堂屋里的动静,虽说厨房与堂屋的距离并不太近,可一方并未压低声音,另一方却是耳聪目明,堂屋中禇遂良与李默二人的对话,自是一字不漏的进入了商商的耳中。
禇遂良的声音清晰而明朗,带着些苦口婆心的劝说。
“……公子!如今朝中多事,恩科开试在即,长孙无忌大人颇有些首尾难顾,若公子能回朝中主持,长孙大人也能腾出手来整顿朝中事务!”
李默身份贵重,虽说并无品极,但禇遂良仍是恭敬的叫他一声公子。
“恩科之事,皇上应该已有了对策,禇大人不必担忧,至于朝中之事……长孙大人如今该不至于捉襟见肘。”李默却是不为所动,虽略有些皱眉,但细想想,却又否定了禇遂良的说法。
“公子三思!老朽来此之前,王皇后懿旨便已出发,如今正与王家两位族女在路上,本该比老朽来得早,可不知为何却耽搁了,只怕王氏一族所图不小。”禇遂良仍不放弃。
以李默之能,王家这些举动想必瞒不过他,只是不知他是否会明白王家在朝中所代表的意义。
“如今朝中……王仁祐占了几成势力?”李默淡淡的问道。
“当世五姓,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陇西李氏、荥阳郑氏,如今在朝中皆以太原王氏马首是瞻,公子!这……”禇遂良有些着急,李默的态度,代表了很多东西。
“所谓赐妾,关键不在赐而在受。这个道理,禇大人不会不明白吧?”李默淡淡笑了笑。
接不接受,还不是他说了算?
王家自命礼教大家,如今却弄出个孝期赐妾的事来,若他再来个坚持不受,难堪的可不是他李默,只怕那些世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公子高见!只是……如今朝中,卫国公已老,房相又去,长孙大人独木难支,皇上受多番制肘,恩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