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哦”了一声没有多想,那一盘子土豆要是都吃了肯定能吃饱,确实不用吃饭了。
姜采月坐到桌边,虽然看到顺顺醒了,也不敢把那几小块土豆拿进来,不然孩子吃不够肯定还得要,还不如等吃完饭后再给他,当糖块嚼嚼了。
于是她便坐在到桌边和母亲、大舅一起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姜盛喜也回来了,把牛喂上之后进屋洗手吃饭。
一屋子人正吃着,东院的姜仲贵却来了,拿着个小碗进屋,对孔氏说道:“大嫂,你没有盐借我点,艳她娘正炒着菜没盐了。”
姜采月和孔氏听了直愣,这一阵子和东院闹得不愉快,以为轻易不会来往,没想到姜仲贵竟然来借盐了,只是看这样子也是柴氏自己没脸过来,才让他来的。
姜采月坐在那里没出声,有心思告诉他没有,可那毕竟是亲叔叔,自己这当侄女的要是卷他面子,他下不来台,不揍自己才怪。
孔氏也没立刻出声,她也一百个不乐意,可是也想着,小叔子这大老爷们张嘴来借盐,哪好意思真就说没有。
她们正琢磨着,姜仲贵一眼看到桌上姜采月做的“地三鲜”,他惊讶地说道:“哎呀,大嫂这发财了,这菜做得,像馆子里做的似的!”
姜盛喜见娘和妹妹不说话,从炕边站起身,说道:“哦,我大舅来帮忙收地,采月做了点好菜,走吧二叔,我给你拿盐去。”
虽然两个叔叔对大房都不怎么样,可是姜盛喜却念亲情,不计较那些小事,到外屋给姜仲贵舀了半碗盐,让他拿着回去了。
回到屋里姜采月还在埋怨:“哥,你咋那么好心,说给就给,他又不会。”
姜盛喜下意识地向孔继德和张氏看了一眼,说道:“哎呀,你咋那么小心眼儿,那好歹也是咱叔,这么计较不怕人笑话。”
姜采月仍旧小声嘀咕道:“你把他当叔,他又没把你当侄子……”
这是姜家的事,张氏和孔继德不掺和,坐在那里闷头吃,张氏先吃完放下筷子,对孔继德说道:“走啊,回家呀,下午咱也去收苞米。”
孔继德也吃,放下筷子往后蹭了蹭,说道:“咱家的没上成,我昨天去掐,粒子还有点软呢,再等两天来得及。”
张氏说道:“你掐的是这头洼处的,上头的都上成了,咱先把那边的放倒掰着,到这边的时候就上成了。”
孔继德拗不过她,只好说道:“行,那就回去收吧。”
孔氏心眼实没多想,说道:“你们急的啥,不行就再等两天呗,等我家的收完,我和采月都去帮你们收。”
张氏往姜采月这里瞄了一眼,心里暗想,让你们帮忙?你家丫头现在精得猴似的,还会让我家占了便宜?想着说道:“不用了,你这才病才好,哪敢让你干活,你家又要抹墙又要苫房的,肯定忙不过来,我家就剩点苞米了,自己收就行了。”
说着拉孔继德下炕,两人出屋走了。
姜采月对张氏这套路了然于心,碍着大舅的面子不好戳破,便跟着娘一起把两人送走。
回来姜采月把那少得可怜的几块拔丝土豆包起来拿着,留到田里哄顺顺,姜盛喜吃完后稍稍休息,三口人又到田里干活去了。
三口人干活都麻利,第一天就把玉米掰出来一半,带皮的玉米棒子也都运回家了,第二天又带着顺顺上地,打算今天收完,明天再把玉米秸都运回家,留着冬天干了当烧柴用。
他们在地里忙着,在山里逛了一圈没采到多少东西的柴氏回到家,闲着没事,便转到许家来,进门见许春姑坐在炕上帮她娘做鞋,说道:“哟,还是春姑会享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