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香不知道其中的奥秘,没往那方面想,问道:“霍大哥,原来你从前就是当兵的?可是为什么别人说你是当土匪的你也不解释?”
霍铁砚躺在那里苦笑,说道:“解释什么,当兵当土匪又有什么区别,当兵要是正常解甲还乡也正常,可是我们却像丧家犬一样被赶回去,卖了几年命,最后连点饷银都没拿回去,说出来多丢人,还不如被说是土匪呢。”
姜采月替他憋气,道:“你那么大的脾气,这种事也能忍,为什么不给自己讨个公道。”
霍铁砚摇头说道:“我们被赶出镇北军的时候,大将军已经被诏回朝廷了,听说在朝廷中日子很不好过,我们在军中闹事必然是大事,会牵连到大将军,所以我们兄弟几个商量好久,最后只能忍下这口气,不给朝廷卖命就是了,走的时候都发誓,永远不再回来,可是没想到,转来转去,我还是回到这里了。”
姜采月轻轻咬唇,如果不是为了父亲,霍铁砚也不至于违背当初的誓言,又回到军中出生入死。
张熙存见她们不说话,问道:“对了,姜姑娘,昨天仗打得厉害,那位卢先生可还好?他不要也出事吧,不然我们想请可都请不到人了!”
姜采月忽然想,抓着霍铁砚的手说道:“对了砚哥,既然你认识大将军,那你跟他说说,让他把卢军医借给我们吧,回家去治娘的病,他儿子说他有可能治得好!”
霍铁砚之前怕姜伯贵担心,一直没对他说这事,所以姜伯贵还不知道妻子得了翠香娘一样的病,听到姜采月的话吓了一跳,惊恐地问道:“月儿,你娘咋了,你娘得了啥病?!”
姜采月顿时反应过来,立刻说道:“哦,我娘因为姥姥去世,伤心得吃不下饭,一直到现在胃口都不好,那边的大夫说是伤心过度所致,他们医术不精,调理不好,所以我才想请卢大夫过去。”
虽然她尽量轻描淡写,姜伯贵也信了,却还是担心,自责道:“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不在家里,她哪会吃那么多苦,她恐怕不只是伤心你姥姥去世,更是想我才会病的……”
说着悄悄抹起眼泪,觉得对不起妻子。
姜采月劝道:“爹,你就别伤心,这不是马上就要熬出头了么,不行回家我先告诉我娘,你和砚哥都在这里当兵呢,让她知道你活着,就不再担心了。”
姜伯贵连忙摆手,说道:“别别,别告诉她,我虽然现在活着,可是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当兵脑袋别的在裤腰带上,没准哪天就弄掉了,你若告诉她我活着,最后她却等到个死讯岂不更伤心,还不如先别让她知道,除非什么时候我们平安去,不然……就让她以为我死了吧!”
“爹,你在说什么!”
虽然姜采月不愿听到这样的话,可是昨天她亲眼见到那么多人倒下去,一个连着一个,如果不是爹幸运,霍铁砚功夫高,没准自己真要失去这两个亲人了,他们这才到军中几个月,想想还有两年多时间,姜采月真心恐慌,真想带他们逃离这个地方。
柳翠香抱着霍寻不离手,说道:“是啊姜大伯,霍大哥不是以后要当将军了么,他当了将军就可以护着你,不让你到前边去打仗,不会有的事的,三年以后,你们都会平安回来,告诉姜大娘也没什么。”
姜伯贵带是摆手,说道:“不了,还是先别说了,我也几十岁的人了,两军阵前,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离家十来年,她也都过来了,不差这三年,等到真能平安回去再说吧。”
霍铁砚也道:“月儿,既然爹不同意,那就先不要和娘说了,我会好好照顾爹的,只要我没事,我就不会让爹有事,你放心好了。”
姜采月看着他满身的绷带心疼不已,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