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天,姜采月总算把张熙存等回来,见他进门问道:“张少爷,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样,把那俩人安排好了吗?”
张熙存先是说道:“当然安排好了,不安排好我哪敢回来见你。”可是随后却道:“话说霍将军那个二叔,实在太难对付了,我安排的那个小屋,说是你们家,那死少头子硬说不对,挑这挑那的,不知费了多少口舌才安抚住,然后还朝我借银子,说等你们回来让霍将军还我。”
姜采月道:“什么?脸皮竟然这么厚!那你借他了吗?”
张熙存道:“借了,不过只借了他五两,省得被他占太大便宜。”
姜采月拉着他到一边坐下,说道:“快跟我说说,你都从他那里打听到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来找砚哥,怎么打算的?”
张熙存跟她过来,坐到桌旁说道:“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妙,他们说不只是过来住几天,而是、而是打算以后留在这里,让霍将军养的老!”
“什么?!”
姜采月的眉头挑起老高,说道:“他让砚哥养老?凭什么,他自己又不是没儿子!”
张熙存道:“他还真就没儿子了,他儿子年前的时候和人财钱打架,被人对方一刀叉死了,他埋了儿子,卖房子卖地,再加上杀人那家赔的钱当路费,从鲁州过来找你们了。”
姜采月目瞪口呆,愣了半天说道:“他、他儿子死了?那他这下真要懒上我们?”
张熙存道:“是啊,房子和地都没有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回去了。”
姜采月气道:“真是的,他儿子怎么就能死呢!让这家伙有理由到我这儿来!要是个通情达理的还可以,管是不是亲的,毕竟是砚哥的叔,但那老头儿偏偏是这么一个东西,谁不讨厌他!”
张熙存道:“要只那讨厌的老头儿也就罢了,弄间房子雇个人侍候他就行了,可还带那个女子,霍将军那叔,口口声声说那女子是霍将军的元配夫人,这简直就是来给你找别扭的!”
姜采月更气,拍桌子说道:“什么砚哥的元配,在我们回去之前,砚哥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是他那个叔红嘴白牙把人家骗来的!那女子也缺心眼儿,见都没见过砚哥,就答应嫁了,搬到霍家去住,侍候那死老头两三年,那老头儿逮着个不花钱的丫鬟,就把砚哥终身大事往出许,真是快把我恨死了!”
张熙存道:“行了,你就先别生气了,我让人盯着呢,除非他们离开耽阳县回老家,不然不会让他们再过来的。”
姜采月发愁,道:“唉,看得了一眼看不了一世,这要什么时候是头儿。”
张熙存道:“如果能看到霍将军回来就好了,到时候让他想办法解决。”
姜采月摇头,说道:“他解决?我看他回来更麻烦,他能斗得过霍鲁那老家伙么。”
张熙存叹气,道:“这人啊,到老了就是不好办,年轻时候积德的还好说,到哪里都会被敬重,不至于让人嫌弃,而这些年轻时候不干正经事,不攒人缘的,到老的时候硬往晚辈眼前凑,让人家养老,真是让人吃了苍蝇一样讨厌。”
姜采月坐在那儿半天不出声,最后无奈道:“罢了,先这么混着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不因为他们两个来,我就不生活,弃家逃跑了。”
就这样无锡一和梁艳秋暂时在县城里住下,姜采月继续做她的事情。
天又暖了,家里也该开始收蕨菜了,今年周六红回不来,姜采月便带着两个孩子在家,跟柳翠香一起忙活,家里的一百来口大缸要清理出来,刷得干干净净也要些日子。
姜采月说雇人刷,柳翠香舍不得钱,见日子又早,便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