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看来还是要早做打算啊。
-----------
裴亚青并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这院子就正常多了,并没有像白玉无瑕院那样奢侈,裴亚青才一进门,就看到温文尔雅的白衣青年倚门而立,看到他的身影出现,无言的笑了笑。
然后侧头示意了一下。
周期是程自彦的师弟,也是宗主的二弟子,虽然这顺序只差了一点,但实际上的差距就大了去了。
程自彦是宗主首徒,年轻一辈的大师兄,下一任掌门继承人,但是自他而下,其他的掌门弟子除了拥有独立小院这么个福利,便再也没有其他特权了,哦,当然和别人比较起来,师父本人的水平差距也可以算在里面。
可以说,一旦程自彦出现意外,这个周期的地位便会如鲤鱼跃龙门一般,彻底不同。
裴亚青看着这个清雅淡然的青年,心里默默的诟病着天元宗的规矩,同时默默观察着周期,这个青年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吗?毕竟,他是离那个位子最近的一个人,就好像曾经的程自彦。
不过此时却不便多说,裴亚青随意的点了点头,进了屋,便看到坐在房梁上的程自彦,他屈起膝盖背靠着木柱,衣带吹了下来,在墙上投出一个细细的剪影,手中折扇半张半合,一下一下的在手心点着。
“程兄在看什么?”
裴亚青抬头,却只能看到程自彦的半个侧脸。
“裴兄,来。”
程自彦探了探身子,冲裴亚青招呼了一句。
裴亚青跃了上去,在程自彦旁边的横梁上蹲了下来,顺着程自彦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墙壁山涂鸦的一副图。
不过是一名青年和两个童子的戏水图,青年嘴角含笑,悠闲的坐在溪边石头上,膝上搁着一把剑,两个童子赤脚在水里,正在互相嬉闹。图很简单,只用三两笔勾勒出远处的大山和云彩,却让人觉得一股放松写意之情自然流露。
程自彦伸出手,停在那图中的青年上面,墨色已经有些淡了,只让人觉得那青年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徒留一丝笑意。
“知道这是谁吗?”
半晌,程自彦放下手,对裴亚青轻轻的道。
裴亚青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这图实在简单,不光面容看不清楚,也没有什么特征,要如何猜测?
“这……”裴亚青叹了口气,“实在是想不到,只是,这人对程兄很重要吧?”
“不过是个傻子罢了,为了一点莫名其妙的坚持而送了性命。”程自彦突然嗤笑了一声,下了房梁,便迎面看见周期那不赞同的眼神。
“师兄,你不该这么说,他的坚持,我们没有资格去评价。”周期有些黯然的道。
程自彦哼笑了一声,蓦然转身,衣袍带起的飞尘在斜窗透进的一缕阳光之下,清晰可见,然后又纷纷扬扬的落下,徒留一室静默。
裴亚青没有说话,他此刻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怪异,他有种预感,这师兄弟二人所说的事情,所提的人,一定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不知道,程自彦为何要说给他听。
“裴兄此刻是否有些迷糊?”程自彦收拾好了情绪,此刻已经不再伤感,也不再阴阳怪气,而是变成了往日那样的温文和气又不失大气的天元宗大师兄。
周期转身去了门外。
“裴兄曾经提过他的,在白云城。”
白云城?裴亚青回想了一下,悚然一惊,是云松子?!
“那……另外两个戏水的童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