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是在认识席炎之后学了点皮毛,连半瓶子水都算不上。
正要开口回绝,让程自彦亲自来道歉的时候,裴亚青却突然抬起头来,“这次我给你这个面子,不会再有下次。”
众人都以为这话是对周期说的,就连周期自己,也是悄悄的松了口气。
此刻在大殿之中,已经聚集了执法堂三分之二的长老,基本上是留在宗内的全部长老了,程自彦根本无暇分身前来,若是请不动裴亚青和席慕烟两个,恐怕那些长老们都要开始发作了。
席慕烟却觉察到细微的不同。
她悄悄的往裴亚青身边靠了靠,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拉扯了一下裴亚青的袖子。
裴亚青转眼正对上席慕烟那疑惑的目光,便安慰似的握住了她的手掌,笑了笑。
他之所以会突然改变主意,自然不是因为周期那为难的表情,而是程自彦的亲自道歉。
在那日的私下会面之后,程自彦给了他一面传讯玉牌,这个跟宗内弟子通用的那种看上去虽然很像,但事实上,却是刻了专门法阵的一种,只能单线联络。
方才他低着头,就是因为程自彦用了传讯玉牌,亲自说动了他。
先前之所以僵持,也不过是为了面子,他裴亚青虽然自傲,却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若是背上了黑锅,想要从天元宗的地盘毫发无伤的脱身几乎不可能,前往大殿为自己开脱并无坏处,这才是他被说动的真正原因。
令席慕烟意外的是,大殿里还坐着宇文祈和君墨莲师兄妹两个。
看来这两日见不到宇文祈的原因是他一直为了君墨莲的伤势在忙活了,站在宇文祈身后的君墨莲还是一身黑衣,脸色却比刚上山那会儿多了几分血色,明显恢复了不少。
程自彦坐在主位,见到裴亚青两个进来,倒是起立迎接。
“裴兄来的正好,若非此事事关重大,自彦肯定亲自去请你了,见谅见谅啊。”
裴亚青冷冷的一拱手,便坐到了一旁,席慕烟倒是像君墨莲那样也站到了自己师兄身边。
粗略一扫,大殿里的执法堂长老有七位,除去她上山那日见过的吴智、丛烟、魏击、方回风之外,还有三个是她没见过的,一个中年男子,一个青年还有一个中年道姑。
他们腰间都挂着证明身份的玉牌,是以席慕烟很容易就认了出来。
一具尸体横放在大殿中央,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大约这就是死掉的那个弟子了。
席慕烟有些不解,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将目标指到他们身上的呢?
程自彦脸色十分严肃,他走到尸体面前,用扇子一头将白布挑起半截,露出来那名弟子的脸和半截胸膛。
此人倒也是熟人。
那日随同傅宗前来的几人之一,因为伤势不重便直接被送了回去修养。席慕烟抬起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难道就凭他们白天刚刚发生过冲突?
虽然对天元宗的气度失望,但是对他们的智商席慕烟还是抱有一点信心的。
所以应该不是这个理由?
程自彦蹲在那里,面色有些沉,他转头对裴亚青说道:“裴兄可否过来一观?这位师弟的死因……”
青年死的时候显然是很吃惊的,他的脸色完全是那种忽然遇到什么事情不敢置信的模样,眼睛大睁着,颇有些死不瞑目的味道。
裴亚青一撩袍子也蹲了下去,席慕烟没地儿蹲,便站到他身后,弯腰去看。
这一看倒是真的让她有些惊讶了,这人的脖颈以下,都带着一点淡淡的天青色,倒是跟裴亚青的火炎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