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府衙外的登堂鼓,有两年光景没响过了,以至于府衙的衙役刚刚听道鼓声都喊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出来这位名叫刘三的衙役,他是顶替他老子的位置上来的,一年多的时间,还没听过见过府衙升堂呢。
这登堂鼓响的时候,他好半响没反应过来,以至于挨了推官的训斥,出门来心情自然不好,寻思着要给这敲鼓之人一个下马威。
不过陆骏却不吃这一套,他施施然行了一个礼,地上写好的状纸说道:“这位差大哥,正是小生击鼓鸣冤。”
衙门口的人眼睛最是毒辣,刘三虽然只当了一年多的衙役,还没有前辈们那么厉害,但识人辨人的功夫多少练出来一些。
他见陆骏衣着虽然简单,料子却不是凡品,年龄虽只要十六七岁,却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一看就是大家子弟。
其口中又自称“小生”,想来乃是读书人无疑,无论有没有功名在身,自己是不好招惹,只得生生按捺住自己的脾气,伸手接过来陆骏的状纸。
“你随我进来。”刘三也不多话,带着陆骏就进了大堂。
陆骏看着公堂上挂着的“公正廉明”四个大字,忽然有些想笑,这和他记忆中的电影情节好像。
不过此时公堂上没有一脸威严、两袖清风的大老爷,只有四老爷在堂,也就是推官。
推官在一般的州府里,算是比较有权利的一位,甚至在衙门里比二老爷同知都有地位。
不过颍州府的情况稍有些不同,但也不影响这位马推官的权利,所以一般的诉讼都是有他来审理,并不是民间所流传的知府会亲自升堂审理。
因为陆骏来得早,这位推官老爷还有些迷糊,看到陆骏一身儒服打扮,就不当作普通百姓,拍了声惊堂木,简单问道:“堂下何人,因何事击鼓?”
陆骏作揖道:“大人容秉,救命啊!”
“救命?”马推官本来迷糊的精神顿时清醒过来,问道:“谁人害你?”
“大人容秉……”陆骏把汇昇隆故意压款不兑现的事情说了一下,接着道:“学生家中的钱庄,本小利薄,这五千两银子又不是小数目,一时也凑不出来……现在储户们来府城寻我,逼着我拿出这五千两银子不可。”
“学生没有办法,只得求救于大人!”说完,陆骏又深施一礼。
马推官一拍惊堂木,喝道:“胡闹,你也是堂堂读书人,怎像无知刁民一般?既然汇昇隆故意压款,怎不见你来告他?”
“大人!学生家中那点产业,大部分都指望汇昇隆票号呢,若是告了他们,定然无法再合作下去……”陆骏叫苦道。
其实若是真的来公堂上打官司,不知会拖到猴年马月,那个时候储户们闹起来,黄瓜菜都凉了。
“那你跑到公堂意欲何为?”
“学生这里是五千两汇昇隆的汇票。”陆骏从怀中掏出那张汇票来,让衙役交给马推官说道:“学生以这张汇票作抵押,希望能从府衙借四千五百两银子以解燃眉之急。”
“大胆狂徒。”马推官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惊得众人都是一个激灵,只听他厉声喝道:“尔敢窥伺朝廷公器乎?”
陆骏重施一礼:“学生不敢,实乃是没有办法……如今府城各钱庄皆受到钱庄指使,不愿兑换现银,学生最后只能向大人求救,还请大人开恩。”
马推官还要呵斥,这时公堂外忽然来报:“汇昇隆票号门前打起来了!”
“可查清是何缘故?”马推官一惊,暗自祈祷不要闹出动静来了。
“早市刚开,汇昇隆票号忽然来了一帮人,说票号欠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