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温为成德大将,此番通敌叛国,王元逵难辞其咎,此便是出兵之利!”
“那横海军呢?利在何处?”李茂勋摆出一副咄咄逼人之势,丝毫不给李浈思索的时间。
“刘约无利!”
“无利为何甘愿出兵助你?”
闻言之后,李浈静静地看着李茂勋许久,方才缓缓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既然无利,他为何要出兵助我呢?”
“本将在问你!”李茂勋冷声说道。
言罢之后,李浈不禁神情凄怆,环视众将之后方才面对张仲武逐字逐句地说道:“刘约老矣!”
“李浈......”李茂勋方欲再言,却不料张仲武轻轻抬手制止,脸上竟浮现出与李浈一般无二的神情,只是比李浈显得更为复杂些。
“罢了!本使,信你!”张仲武轻声说道。
闻言之后,李茂勋当即缄默不言,而众将的脸上也纷纷显得有些诧异,为何李浈只简简单单的这四个字便能让使君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
李浈随即冲张仲武深深地躬下身子,无比郑重地拱手说道:“多谢使君!”
“你真的决定要出关?本使信你,你可不必如此涉险!”张仲武向前稍稍探了探身子,柔声说道。
“末将出关与使君信任与否无关!”
“你可知出关意味着什么?况且你又毫无统兵经验!”
一旁的张直方频频向李浈使眼色,希望其能够收回方才之言。但李浈却似乎视而未见一般。
李浈笑了笑,道:“末将知道,至于经验一说,霍去病在长平侯卫青账下任骠骑校尉前亦不曾统领一兵一卒,但却率八百轻骑深入匈奴腹地斩首数千人,终让匈奴闻风丧胆,成就大汉冠军侯之威名,末将虽不敢自比冠军侯,但其果敢之性、御敌之法皆可为我所用,末将愿立军令状,贼兵一日不退,末将一日不回渝关!”
“泽远!你疯了!”张直方终于忍不住厉声吼道。
而众将闻言后也是面面相觑,虽并未多言,但其神情多有嘲弄鄙夷之色,毕竟若是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子能有什么退敌之法的话,那么在座的这些征战一生的大将们又有何颜面呢?
即便是张仲武也不由得面露难色,冲李浈说道:“本使念你年幼无知,方才所说不与你计较,如今你既是我卢龙武将,那么一切便要按我卢龙的规矩行事,出关可以,但你却不能去,本使另择他人!”
“使君此言差矣,出关之事非末将不可!”李浈当即断然说道。
“哦?为何?难道我堂堂卢龙节度武将如云,还不如你一个未经世事的娃子不成?”张仲武面色有些不愠。
“并非如此,只是这两千精骑乃是末将亲口自成德、横海两军借来的,两军节度使君也只答应这两千人听末将一人之令,若是临阵换将的话恐军心不稳,于此战无益!”李浈立刻答道。
张仲武闻言后随即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方才抬头又问:“你当真要去?”
“当真要去!”
随即张仲武看了看殿内众将,而后对李浈说道:“既然如此......李浈听令!”
“末将在!”
“本使封你为伏远大将军,率成德、横海两千精骑,另,本使再拨你本部一千精骑,共三千精骑东出渝关直捣藩巢!但是切记,只可突袭不可与其正面作战!一旦幽州藩贼撤兵,你便即刻返回,万万不可恋战!”
“喏!”
说罢之后,张仲武再度缓缓说道:“这一千精骑均是多次与奚人、契丹作战过的老兵,对于关外地形、民情也颇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