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所想,也如国丈所料。国丈回到下处,立及召回郎大人。顺贤妃突然失踪,郎大人严令部下,掘地三尺,拆屋卸梁,也要找到顺贤妃,绝不入过一针一线、一草一木的可能性,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仍无人来报喜讯,心下万分恐惧,得国丈大人传召,立及动身,见到国丈,扑通一声,扑跪在地,以泪洗面向国丈大人求情。
国丈先是不动声色地坐在案前,然后缓缓起身,亲自扶郎大人起来,安抚道:“郎大人一路护驾,劳苦功高,老朽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今夜发生这样的事情,实非郎大人一人之过,况且顺贤妃眼下还在城中,郎大人不必惊慌害怕,老朽召郎大人前来,也是为了尽快找到顺贤妃所在!”
“下官唯国丈大人马首是瞻,还请国丈大人吩咐!”郎大觉得国丈大人胸有成竹、心底安然许多,于是连忙扣首示忠。
国丈大人再次扶郎大人平身,然后支退门外侍卫,请郎大人近坐,淡淡道:“顺贤妃虽贵为妃子,终究是一弱女子,她有何本领在刺客如林的深夜,逃出孤楼小院,哼……既便她侥幸活着逃出孤楼小院,也未必能走出这孤楼村,四处城门,皆有我们的人严密看守,任何人不可能在你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入。郎大人,你觉得老朽之言是否在理?”
郎大人已听出些眉目,有了头绪,忙回道:“国丈大人之意,娘娘被人挟制而去,还藏身于城中……谁有如此大胆,敢挟持娘娘……啊,难道是……”
国丈此时面含微微笑意,向目瞪口呆的郎大人问道:“是谁?”
郎大人心中有些顾虑,不敢明说,于是道:“下官……下官妄猜,下官妄猜!”
“直言不讳!”
郎大人鼓起勇气,迟疑一番,终于轻声道:“定是元北峰那厮!”
国丈闻言,若无其事地淡淡道:“既然郎大人都看出来了,元北峰胆敢妄为,势必蓄谋已久!”
“这……那元北峰有何图谋,竟……”郎大人一边说,一边想,突然想到不敢想象的事情,吓得自己冷汗直流,一股寒意,顺着脊梁,袭遍周身,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这正是老朽所担忧的,所以此次召郎大人前来,就是希望郎大人派人盯着元北峰,一有动静,及时来报!”国丈起身悠悠道。
郎大人也紧跟着国丈起身,躬身一礼道:“下官这就去派人,请国丈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死死地盯着元北峰!”
国丈点点头道:“去吧,只是元北峰那厮,武功高强,郎大人当派妥当的人去,凡事应万分小心!”
郎大人一听,心下明白,于是应了下来,退身出去。
郎大人身为御前监,文武双全,轻功了得,曾任鹰头帐白鹰座,擅于刺探,然而常年伴于皇帝左右,久疏拳脚,二来月岁蹉跎,已非少年,他当然不会亲自行动,然而陪伴皇王这些年里,他也没闲下来,暗养了一匹出身江湖,隐遁已久的高手,都是曾经名噪一时,武功卓绝之辈,寻常之时,皆混于家丁侍卫之中,所以极难被人发现。此次护送顺贤妃返乡省亲,郎大人恐圣上所派随军,空有一身架子,不能担此大任,所以将养士带上,果不如其然,这次要派上用场,于是密召四名养士,交代一番。
四名养士,皆是久经江湖的会家子,又在皇亲国戚、朝廷大员身边车前马后,岂能不知其中利害,于是各自散去,妆戴一番,就微服遁而去。
孤楼方城,穴藏于深山黑夜之中,四处灯火零星点缀,四处的屋舍轮廓依稀隐现在灯光之中。此时郎大人所派的搜查队伍,早已一无所获地归营安歇,四处异乎寻常的幽静。若非零散如星的灯火,这里婉如一片空城。魏川和莫庄并肩站在小孤楼顶亭之中,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