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师叔!”元林惠当即跪下身来。
沈义武依旧按着魏川的伤口,感受着涌动的热血,渐渐平静,鼻子一酸,沉下头来。
元林惠深吸了一口气,蓦然起身,冷冷望着失魂落魄的妹妹,“呛”得一声,拔出长剑,抵在妹妹胸前,“要你的发簪!要你的发簪!若不是你的胡闹,众位武林同道,也不会离开,简七就没机会下手,魏师叔也不会死,妹妹,休怪姐姐无情,一命抵一命,闭眼。”
“姐姐,是我害死了魏师叔,爹爹一定怪罪我的!”元林玉失声痛哭,闭上泪眼。
“师姐!手下留情。”
“师妹!手下留情。”
青云派门人纷纷为元林玉求情。
“元姑娘,住手。”元林玉一经闭眼,元林惠肩头一沉,猛刺一剑,华山弟子惊讶不已,连忙喝阻,并起身制止,然而已来不及,剑已没入。
“师姐!”
“师妹!”
青云众弟子眼见元林玉难活,当即跪下,痛声哀求。
元林惠心高气傲,不愿亏欠人情,觉得若非妹妹顽固胡闹,魏川就不会死,如今只有妹妹一命一抵命,方能了断,这一剑刺出,并非惺惺作态,然而手中长剑,即将直入妹妹心房之时,剑上阻力顿消,闪了一下,妹妹已不知所踪,手中长剑,也已被削去半截。
“倘若有了过错,就都一死了之,人活着又有何意义。况且赤鹰大人,是简七所杀,与她根本就没任何关系,既便有关系,你杀了她,又有何用,只不过图个心安理得罢了。”莫子涵一边将元林玉递给沈义武,一边向元林惠讲道理,语气平淡,神情漠然。
“是我害死了魏师叔,我该死!”元林玉躺着地,看着魏川的尸首,泪如泉涌。
“你不必自责,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沈义武一边安慰,一边将断剑猛得拔出,左手立时按住伤口,“没有伤到要害,不碍事。”元林玉眉头紧皱,流海被汗水浸湿,痛疼之极,可想而知,可她霜唇紧闭,一声不吭。
青云派弟子守在帮边,又是揪心,又是欣喜。
元林惠暗自悔愧,将断剑丢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齐天阁方向,三个人影窜动,飞速奔来,正是六师兄、唐子津、苗武三人,奔到近前,脸色通红,神情低落,“蹉跎族人不答应。”
“师父伤情怎么样了。”唐子涵见众人神情凄楚,远远一滩血肉,心生不祥,一边问,一边走向师父,六师兄、苗武见唐子津放慢脚步,竟又扑通跪下,沉首不语,立时快步走去,只见师父脸如死灰,已无人色,于是神情呆滞地扫视众外师兄弟,“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是简七……”
“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人……”六师兄悲愤交加,“唰”得拔剑而出,抵着脚下师弟,“说,你们倒底在干什么?”
“是我害死了魏师叔,不怪他们,你杀了我吧。”元林玉忍着痛,撑起身子。
六师兄扭脸望向元林玉,正是一头疑惑,这与她青云派有何关系,突然剑光一闪,苗武手中长剑,已抵在元林玉咽喉,锋利的剑刃,已在白皙如玉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丝。元林玉泪脸一仰,闭目待死。
“说!”苗武向元林玉怒吼一声。
“苗少侠,不要冲动,此事与元姑娘无关!”沈义武见苗武情绪激愤,有恐失手,而且青云派弟子,也已手按剑柄,情势紧张,连忙解释。
“苗师弟,请息怒!”青云派弟子劝道:“此事真的与师妹无关。”
“师姐,你看!”一青云派弟子,指着齐天阁方向,向元林惠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