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出紧急,关系重大,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师叔请直言。”
魏川叹了一声,将怀中书信取出,郑重道:“此乃屈大人托书,如今皇上被薛氏父子囚禁月州,危在旦夕,特委托师叔前来取兵符渡江北上,号令江北三军,以保京都,拥立太子莫子郎为帝,今日前来,路遇薛仁领兵追拿,只因曾于他有救命之恩,才得以脱身,眼下只能求助于贤侄。”
陆光坤一看书信,胸中激愤,正色道:“晚辈虽涉身江湖,却也是朝廷命官,上食皇禄,自当孝忠,师叔何言求助。薛国丈朝中弄权,党同罚逆,为所欲为,实为我朝大害,其子掌握百万雄兵,飞扬跋扈,假以皇命四处抢掠敛财,百姓敢怒不敢言,若不早图,后患无穷,事不宜迟,还请师叔随晚辈前来。”
“吉时已到,少爷该拜堂了。”这时婆子带着婢女前来:“老爷老太太在前堂急等着呢,少爷快点。”一边满脸堆笑地嚷着,一边扯着陆光坤。
陆光坤陪笑道:“老妈妈先去,我随后就来。”
老婆子进来就瞅见魏、沈二人,知是贵客,也就再三叮嘱,欢颜出去回话。
魏川尚有些迟疑,但沈义武暗中示意事关重大,不能迁延,于是随着陆光坤步入后堂,来到一处院落,喜乐声渐渐远去,四下清静。三人入院,陆光坤关上院门,并不引入堂内,而是来到院中石炉边,卷袖伸手入香尘沙土之中,不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抽出,手中抓着一方盒,拍去尘土,剥开裹皮,将流金枣木盒交于魏川。
魏川心下颤动,倘若接过这小盒,那便是领了这桩事儿,一条不归路,必将一走到头,不免有些踌躇。
正此时,突然红光一闪而过,陆光坤手中一轻,方盒不翼而飞,三人齐头望去,一红影从墙头掠去。
陆光坤惊叫:“小贼休走。”话音未落,人已越墙而去。魏川欲提身追上,怎奈自己武功尽失,心中焦急,只能与沈义武夺门而出,凭着直觉寻追,不多时来到一巷口,听到喜乐声,沈义武欲投另外一条道,魏川却道:“我若是贼,必然混入人多处,好脱身。”
沈义武觉言有理,突然有想到被抢走的是兵符,并非寻常之物,正逢拜堂吉时,不便公之于众,只能密派人留意侦察喜堂之上,四下巡逻自是缺乏人手,贼必不走闹堂,取小路逃遁,于是道:“分头去找,堂前会和。”
此时天色已晚,忠义舍前后张灯结彩,沈义武沿着巷子,映着昏暗的灯光,一路小跑,只见所到之处,越来越偏僻,人们都去前山观礼贺喜去了,所有门户紧锁?,四下寂静?自己的脚步声响在巷道之中,让他心生寒意,不多时,巷子已经到到头,一堵矮墙,拦在面前,近前看去,原来墙后一条石阶蛇行谷底,月色之下,可见谷底云雾缭绕。是进是退,沈义武有些迟疑,这是一阵阴风从谷底袭来,不禁打了激灵,不由自主地退了回去,屏气之时隐约听得谷底有人声,于是轻轻翻过矮墙,探步下去。
“你我相识十余年,不想你是薛启派来的细作,陆家与薛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是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情分,我就一掌劈了你,唉,这十几年,你真是用心良苦,瞒过了这么多人,若不是魏师叔前来,你还要瞒我多久!”话语悲愤,最后一喝,甚是伤心。
“既已被你拿住,不必多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是一女子嗓音。
沈义武已猜到一二,不由心惊,料想兵符一定夺回,心下稍安。
“你对我无情无义,我岂会留你,只是如今上上下下整个断水堂的堂主都来了,我不想丢这个脸,况且祖母年迈,禁不起这个变故,倘若你良心未泯,就随我回去,演好这场戏,此事一过,就随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