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句话就印证了他的猜测:“那到县衙走一趟吧!”
“差爷,小民向来奉公守法,现在被传唤,所为何事啊?”
“少啰嗦!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衙役们粗大着嗓门,不由分说,强行拉了他就往外走。
虽然这些衙役并没有动用枷锁,但赵三脚还是吓得够呛。对于乌家那样的富豪大户,他怀揣的是畏惧,但对于官府那就唯有恐惧了。
自古流传下来的民谚就是民不与官斗,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无论是沾上哪一级,都无异于天降的横祸!
这一路赵三脚犹如将要踏进鬼门关,心惊胆颤,好在这些差爷并没有像往常传唤人一样大声吆喝,吸引一路的围观者。
悄没声息的到了破旧的县衙门口,差爷带着他一路往里进。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空寂的大堂有些深幽幽的,墙壁上插着火把,两边站班的衙役投下黑森森的影子,像极了无数的鬼魅魍魉,这时候赵三脚已经不是心情忐忑那么简单,两条腿哆嗦得打着颤,基本迈不开步。
“扑通”一声,直接就跪倒在高悬着正大光明的牌扁前,低垂着头都不敢看一眼堂前是否坐着县太爷。
其实这并不是正规的堂前会审。
林娘与墨香还有老主簿,全都环围着坐在大堂两侧,见着赵三脚还没开审,倒已被吓得六神无主,林娘不由得惊叹,这要真问什么话,还不得竹筒倒豆子,倒得干干净净啊?这县太爷也当得忒容易了吧!
民风淳朴真的是一件上好的事,怪不得历代的当权者,都挖空了心思的先帮老百姓洗洗脑。
“啪——堂下何人!”墨县令一拍惊堂木,简短的一句话不怒自威,妥妥的官威啊!
跪着的赵三脚全身更是一震,“赵,赵三,赵青……”直接连自己的名字都报不全了。
林娘不满的扫了墨县令一眼,这人都被吓成这样了,大老爷您的官威就收一收吧,要真把人给吓出个好歹来,不是存心要坏我的事吗?
只可惜人县太爷大人目不斜视,对待本职工作认认真真的,继续问话:“赵青你可知罪!”
“小民……小民……”果然来了!赵三脚这会儿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说话结巴,根本表达不了完整的意思。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说,青石巷与花溪街相汇处的那处房产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这个时候,赵三脚哪里还给想出什么花花心思?照着县令大人引开的头,一五一十把什么都说了。
听到此处,虽然与过程有些曲折,但与林娘猜测到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有些细节,还是不大明白。
白秀!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事情林娘都差不多要忘光了,现在在这里又跳出来!如果说她只是真的有心卖铺,这话能信吗?巧合程度达到如此高度还能算是巧合吗?
怎么看都像是专门为她挖的坑啊!
这事有意思了!林娘微微一笑。忙制止住正准备把赵三脚以伪造文书、欺骗罪收监的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请稍等,我觉得这其中还有疑点重重,不妨查明了一切再做定夺可好?”
这是一件很小的案件,况且还没有造成犯罪事实,在墨锦程的眼里,根本就不能算个案件。只是当事人是林娘,这个面子他必须要给,才有夜审赵三脚这一出。
想想上回托人家做的福禄寿贺礼,在家里出够了风头,得了爷爷的赞赏。这事不知道让多少堂兄弟吃了瘪,想起来到现在他心里都乐得冒泡。所以林娘上门求助,他可是铆足了劲儿的想弄出气氛来。
现在林娘有要求,自然是照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