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油然而生,转回身,他面向众人道:“阿郎,进兄,我再教你们一首曲子吧!”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一曲,可谓悠然畅快之极,直至返程,船上所有人尚在一遍一遍重复高唱。
红日西斜,歌声飘进港湾,引得无数人侧目,无数人倾醉。
“如此天音!如此天纵之才!怕是这天下无人配为之师啊!难怪!难怪!”却是不远处,蔡邕坐船上,品味完湖上传来的曲调,发现了回程的沐东一行人,在拂须长叹。
“老师,抚琴弄乐,乃是高雅之事,这哗众取宠,岂不有失琴操乐操!”
“哎!”蔡邕长叹一声道:“凡作开创先河之举之人,必不同常理视之!而乐之道,正所谓‘大巧不工’,常于本真而发、不加雕琢,是为妙音天成也!”
有人正在遥遥赞叹,沐东自然不晓,他由今日一番际遇,已消了游兴。
泛舟两日,天气都还晴好,牧玥的悲伤终于过去了,而由此,沐东也变了行程,他想到了初遇张角那一日,想到了张角曾给他说的夫妇——他这一世的生身父母,虽没有印象,但也想趁此次,回去看一看、祭奠一番。
四月十六,一行人进了故鄣县城。
转眼已过了半月,天气热了,沐东几人把故鄣方圆五十里,找了十来个方向,浮玉山中的景色也看了不少,但最终由于记忆太过模糊,没能找到曾经居住生活过的地方。
这一日,在故鄣东南,浮玉山深处一座山顶上,沐东燃起火堆,焚香而立,默默念道:“生我身者,定是望子成龙,你们放心,我会如你们所愿,佑护我吧!我会为你们立下无字牌位供奉,如果你们有需要,又能找得到,就来我家中灵位上取供品!”
“小弟,阿父阿母会看见你的!他们会看见咱们沐东是个小天才!”牧玥在旁流了泪。
“嗯!”虽谈不上悲伤,但沐东很怅然:不知另一时空的父母,而今安好否……
沉重的心情未持续太久,刚步行下山,转过一道山坳,至先前停放车马处,变故来了!
唏律律!马儿在长嘶!血!马车上有鲜红刺目的鲜血!
冯单……看守车马的冯单……已身首两端,面上满是血淋淋的惨状,他曾经装盛热忱的双眼,大睁着……
沐东第二次断片了!
“桀~桀~桀~”十几个大汉围着冯单的尸身在怪笑,其中有人踹了尸身一脚,大骂道:“特么的,临死还把老子咬一口,真特么的丧气!”
一只柔软的小手,捂住了沐东的嘴,那手在不住颤抖……
“啊!”有女孩儿尖叫,似乎是秋儿又像是香儿。
女孩儿尖叫声,立即引来了那群大汉的注意。
“桀~桀~桀~老子今天运气不错,在山里打个野物,还能碰上一群肥羊,嘿嘿嘿嘿。”
“哈哈哈!还有几个小美人!豪帅,咱们今日一起乐呵乐呵,哈哈——”
“嗡!”——“啊!”
沐东听见了几乎同时传出的两个声音,是羽箭离弦之声,是羽箭命中目标带来的惨叫声,那让人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