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低声笑着:“你猜。”
萧安庆冷了脸:“皇姐,这事可不大对啊,再怎么也是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自家话,怎好让外人听!”
安澜“噗嗤”一声:“看你说的,我被关在这里,怎么知道外面有人偷听。是安乐走后,偷听的人才出来。”
“谁?”
“皇上。”
“真卑鄙,连女人都算计!”萧安庆鄙视道。
安澜笑着:“所以不能乱说话。这样吧,你再嚣张跋扈一些,对他们施压,用不了几天我就能和你一起回去了。”
“好。”
卫国公夫人被接进皇宫,诡异的是,当天没回来。
卫国公夫人主理国公府多年,井然有序,她就算不在,一切也照常进行着,没出现任何纰漏,但总觉得怪异,人心浮动。
“你说夫人这是干什么去了,好端端的怎会留宿在宫里呢?”
“不会惹怒皇上被关起来了吧?”
“怎么会,应该是安抚吧,毕竟少爷刚刚没了。”
……
下人们聚在一起就议论,众说纷纭,没过多久,二房陈寻院中也都知晓了。刘氏略略皱眉,臣妻留宿宫中,于礼不合啊。陈预读了一上午的书,陪母亲用餐时随口问道:“听说大伯母昨日进宫一夜未归,母亲可知是何事?”
刘氏摇摇头:“你伯母一向有主见,遇事不与人商量,她的事我哪里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这时节能有什么事,不是你大哥就是大梁公主罢了,真是冤孽啊!这仇是越积越深了。”刘氏感慨着。这人啊,果然不能太圆满。譬如大嫂这般,出身好,嫁的好,夫君和睦,儿子出息,偏偏先丧妹后丧子。还不若自己,虽然夫妻分离,儿子体弱,但总算都好好的活着。不,不,不能说嘴。过路神佛就当没听见吧,阿弥陀佛……
吃过饭,陈预没有继续回房读书,带着小厮出府去街上转转。却发现不论走到哪里,几乎都能听到百姓们在议论发生在皇宫里的那桩命案。事情过去十多天了,陈崇亦以下葬,本该慢慢淡漠才是。偏随着大梁太子昨日进城,重新燃起了百姓对这件事的热情。百姓们纷纷猜测,大梁太子的尊贵,遇上卫国公夫人的强势,谁会更胜一筹,安澜公主究竟是不是凶手,会不会被惩罚,很快就可以揭晓了。
到处都是这种声音,人们已经忘了事情的本事,只知道要发生一次大的冲撞。甚至没有一个人猜测,那个神秘的凶手会是谁。
陈预不知做个感想。只依稀听到有人说纪太傅病了,宫中派了御医来诊治,后来又送了好多珍贵补品,希望太傅早日康复。陈预心中一动,赏赐补品不稀奇,这时候,皇上又忙着陈崇的事,又忙着应付大梁太子,还记得太傅的身体,这个,……
想着此事,陈预没了闲逛的心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纪府附近。探望一位长辈不需要理由。
不想却见到门口站了数名威风凛凛的殿前侍卫,穿着光鲜亮丽的铠甲,手持长枪。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很明显是宫中出来的。纪府怎么了?陈预一阵心惊。
看了片刻,正要返回,便听到门吱呀一声响,一位白胡子太医背着出的门来,纪太傅的小厮得水殷勤的送出来,将背上的药箱放进太医的马车。
太医登上马车,尤不忘回头叮嘱:“一定要按照老夫说的那么煎药,药效才能发挥的最快,明白了吗?”
得水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您放心,都记在脑子里了!”
太医坐进马车,声音变得朦胧不清:“事关重大,全看太傅的了,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