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决定要去。有些事情确实是避免不了的。
枫凰没有反对,听从道,“晚上我陪你去,现在人多眼杂。”
“嗯。”熙宝点点头,随后没有再说什么。她立在凉意森森的风口,目光投得很远,思绪飞去了很远的地方。
枫凰看了看熙宝,没有说话,寂寞无声的跟在她的身侧。她真真切切见证着这位娇弱的公主,在虞美人失去最高领导人后,一步步的走上崛起之路。
“公主,有您的信。”
正当熙宝想着怎么跟拓跋珪开口时,便收到了拓跋珪的来信。
熙宝连忙打开,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我会在你大婚当晚离开。”
熙宝只是看了一眼,便默默的将信放下,缓缓的叠上。枫凰看着她复杂的神色,有些猜不透,“怎么?”
“他说会在我大婚的当晚离开。”这本该是她想要的,现在终于实现了,却没能看到她开心的表情,反而更伤感了些。
枫凰避开了她几欲要奔溃的表情,侧过了身,将视线移到没有事物的远方,“也好,这样既能了了他的心愿,你也不用冒险去见他了。”
熙宝将手中的信缓缓撕开,每撕一下就像撕毁一段过往般叫她心痛难耐。可是时局弄人,她不得不这样心狠决绝。
如此一来,上次的争执,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以后还会再见吗?
如果能再见,那时他们是敌还是友呢?
熙宝公主的婚期渐渐逼近,太子果然如之前所言,给她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在被鲜血染红的江山里,这样的绸红显得有些刺目。熙宝甚至能从吹吹打打的丝竹声中,听到百姓们哀嚎的呼喊声。
她这一嫁,就表示慕容氏与苻坚帝正是联手了。慕容冲的部队也得到允许,进入长安城内,将士们也得到犒劳。
然而婚礼过后就是一片屠杀吧。上次是在长安城外,这次又在哪呢?上次是羌族,这次会是鲜卑族吗?
熙宝对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哀叹,她想到了天锦。那时候天锦握着她的手说,希望她不要做被命运摆布的女子。
可现在呢?
天锦公主受爱人所欺,兵败淝水,不见踪影;而她一身红妆,做了棋盘上的人。
她们到底是没摆脱命运的戏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