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来经历的风风雨雨,磕磕绊绊,荆棘磨难。
他不免地受到感染。
从墨初鸢嫁入玺家那一天起,她所有资料早已被他查清楚,他知道,她是对萧瑾彦很重要的一个人。
记得那次,墨初鸢敏睿看出他是一名军人,他作了一个大胆提示,间接告诉她,一天是军人,有些印记是一辈子也无法磨灭。
如今,事情逼至这个地步,玺暮城为了护她而休妻,又不得已离开,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太过残忍。
他不忍再看,走出病房。
楚向南终是俯下身子,双臂圈住女孩瘦小双肩,抚着她顺滑冰凉的一头长发,一开口,嗓音像沾染了窗外风霜雨露的潮湿,暗沉,哑涩。
“墨初鸢,你爱他,他走了,但是,他会回来的......”
墨初鸢不挣不闹,却笑出了声。
所有的痛苦尽数爆发,“我不爱他,我恨他,他一次又一次丢下我,小时候,他说过不会走开的,五年前,他说过让我等他回来,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失信,我再也不会相信他,再也不会。姐姐恨不得我粉身碎骨,一次又一次置我于死地,我妈为了护自己的亲生孩子,牺牲我的婚姻和爱情,我爸明知真相,却缄口不言......”
楚向南握住她攥的死紧的手:“我知道,你承受太多,心里有太多的委屈,但是,你还有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也要控制情绪,养好身子......”
“孩子......孩子......”她嘴里喃喃着,手覆在病服下平坦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顽强的生长。
可是,她为什么高兴不起来,甚至更加痛苦。
楚向南手背一痛,是她无意识的将指甲深深地抠进他皮肉,他听到她说,“我为什么要这个孩子......为什么......我不要......”
楚向南知道她现在痛极反噬,精神崩溃,无一丝理智,言语行为有些偏激,唯恐她在混混沌沌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当即将她转入病房。
他和苏洵轮流看护。
连续三天,她滴米未进,吊着营养水,每天注射保胎针。
医生反复叮嘱楚向南,不能再让她伤神,尤其她的情绪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要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楚向南看着她像开败的花儿,一瓣一瓣凋零,心里着急,没有什么温柔,强行喂她吃饭,喝水。
她不配合,也是真的吃不下去,刚进肚的食物顷刻间吐了出来,她顾自哀怜,楚向南看不下去,对她发了脾气,捏住一方瘦的皮包骨的削尖下巴,气急攻心:“墨初鸢,你给我醒醒!若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以。”
说完,楚向南出去一趟,又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张手术申请书,扔在她面前:“你这样不死不活的,这个孩子早晚保不住,与其让他在你腹中遭罪,不如给他个痛快,你若签下,马上手术,切除一个小生命,也切除你的痛苦!”
苏洵吓得脸色发白,拽了下楚向南的衣袖。
楚向南朝他摇头。
苏洵缄默,离开病房。
墨初鸢哆嗦着手,捻起手术申请单,一排排黑体瞬间模糊起来,大颗大颗眼泪砸在纸页上,形成一圈一圈诡异的形状。
楚向南把一支钢笔塞进她手中,嗓音沉冷,“这个孩子和你血脉相连,想要割除,斩断一切,签字即可。”
冰冷的钢笔在她白皙纤细的指间攥不住,笔尖深深地戳进纸页,划出一道笔画,墨汁喷溅而出。
钢笔沿着纸页,滚落在地。
她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