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见个一板十二粒夜明珠,后来自己还有过四颗,但可未曾见过这鸡卵大小的。
御案龙椅背后,是丈来高的饰金大橱柜,雕龙刻凤,纹里精细,每一金龙口中,皆含玉珠,是以金光灿烂,明亮如星。
四面靠墙处,皆设有大小不等的台案几柜,放置大型宝物,每件想皆是价值连城,人间瑰宝。
哥舒瀚猜测“穴脉玉”应在这橱里,就打开橱门,只见中段两排抽屉,整齐地排着,每格都写明所藏何宝。
他仔细端详,却没一个是“穴脉玉”的名称,忙中再次扫视,有了,有一格称做“玉人对”!
哥舒瀚微笑着摇头:“这皇帝老儿是个俗人……”就轻轻拉了出来,抽屉里空空如也,红绒衬里的抽屉中竟空无一物。
他心头一沉,这失望感真有些难以支持,他连忙又拉开另一抽屉,其中有一墨玉做成的方盒,并非那物!
哥舒瀚颓然地倒在龙椅上,手指“嗒!嗒!嗒!”轻叩御桌!
御桌上的砚石,硕大无比,跟“江南武侯”的方脸差不多,只是颜色更黑些,中盘凹下如一宝镜,并无聚水池。
他猜这是“龙涎砚”,呵气而润,好玩地一试,果然不谬。
哥舒瀚意态索然,耸耸肩膀,想道:“哼……白费心玑,‘穴脉玉’不见了,不该是别人捷足先登,否则,皇帝老儿龙颜一怒,听觉特别灵繁的‘话不多’是会知道的,我也就不得不知道了。也许,他拿回后宫去,跟妃嫔们一同玩赏吧!那只玉人,可以摆成三十六种各式姿态,呵呵!用以有数无类,按式操兵也!唉,这教我何年何月才能学会点穴之术呢?”
哥舒瀚百无聊赖,顺手把方才没关上的抽屉拿出一个来,看清上面标着“十二姝”!
“姝”……女色也,此中何来小阿妹呢?
乃把玉盒打开,里面滚动着十二颗明珠,其中有两个还是可治内伤的“紫檀珠”。
“看不出这皇帝老儿忽然风雅起来了,以‘姝’代‘珠’,甚为不俗,正获我心!”
哥舒瀚一边把玩明珠,一边想到,身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回……
再说那御林军的卒子,明日醒来时,或被发现,必然识破玄机,那些侍卫高手怕又要全部出笼,再来无日,于是他笑笑道:“取之不伤廉,得之于民,还之于民,一半作盘缠,一半赏给普天下的店小二。”
哥舒瀚越想越有道理,乃把文房四宝请到一旁,就在御桌上用手指写起字来:文曰:“褴褛破裘,无钱糊口,宁来信手,不能无酒。”
每字有两寸大小,笔力苍劲,陷入桌心的宝石中,像是游戏风尘的老侠客的手笔,哥舒瀚自己默诵一遍,心下十分得意!
不久,掩门而出,翻身上了房顶,晓风残月,不敢再留,飞快地奔过两座宫殿!
屋檐之下,走廊萦纡,有两个太监,睡眼惺忪,他提着气死风灯走过,西北角传来钟鼓之声,悠悠扬扬……震醒了大地。
是百官五更早朝列天关的时刻了!
看看再窜过三层巍峨层楼,便到宫墙,左前方忽有黑影掠来,正踏上屋角的金辉铁兽头,手中长剑闪闪流光,哥舒瀚暗道:“不好,是侍卫?”
他也正踏上墙头,忙不迭地来一式倒挂金钩,全身由檐角转过,贴面在屋角暗处。
空中鸟瞰,只见青松拂檐,玉兰绕砌!好久,好久,没有动静,既没呼叱声,也没传警声。
哥舒瀚对宫中高手估价甚高,心中打鼓不已,一边思索着如何脱身,一边暗自埋怨:“真是不值羊肉还没到口,倒惹得一身骚,这该死的侍卫,不是巡夜了吗?大半夜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