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看了自己。这个不伤人的吹笛子的“鬼”,绝不是一个可以轻敌的对手。他看起来是安慰袁因时,其实是安慰他自己道:“不要紧,那鬼既然不伤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他看起来很厉害,我只看着不动就是了。”
袁因时迟疑的点点头,他本想多派些人手保护,可韦幼青不允,人多无益,反而会打草惊蛇,会被那鬼发现异常。
韦幼青对时文儿禀报过,早早的穿上狱卒的衣服下到地牢里等待。时文儿知道他做事素来有分寸,虽然担心却没有阻止他一试。
虽然天色尚早,可地牢里却一片昏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乎乎的霉味。地面上往外渗着水,过道拐角处,牢房里,到处长满了绿油油的苔癣。
唯一能让人舒服一些的地方,就是这牢头的屋子。那牢头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头顶却秃掉了一块。粗壮的身子上亦是毛发浓密,卷曲刚硬的毛发顺着衣领和袖口钻了出来。
这人的声音也是刚猛的,这刚猛的声音却向身边这个儒雅秀气的年轻人讲述一个吓破胆的鬼故事。他领着韦幼青走到门口,指着拐角处,小声说道:“就是那里!一个白影子飘来飘去!那笛声,妈呀和鬼哭似的!我听了直想哭!”
韦幼青知道江湖上有一种功夫,以音律控制人的意志,随着它的笛声出现喜怒哀乐等,严重的可以夺人性命。
韦幼青笑道:“既然那笛声这么难听,你又为何非听不可?不会使布塞了耳朵吗?”
牢头摇了摇头,苦恼的说:“不行啊!怎么塞都能听见啊!越塞,听的越清楚!”
韦幼青点点头,看看天色不早了,让牢头回了家,自己看看左右无人,也不用火把,悄悄的往吉阿水的监牢走来。
吉阿水关在地牢的最底层,那里几乎有一半的牢房是浸湿在水里的,袁因时倒是没有虐待吉阿水的意思,只有在这一层才是完全没有光的。
吉阿水的牢房在最里面一间,那里地面用碳灰垫了起来,还算干爽。里面有一个用砖石垫起的床铺,床铺上铺着稻草,还有一床夹被像抹布一样团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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