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意思是说,的确有人来见过姣娇?”
“正是。你也说过,苏姣娇是不留指甲的,那观澜脸上的指痕是怎么来的?可这个人进来门上不知道,那只能是隐身进来的。”
“不会是轻功卓绝的高手吗?比如穆阿休……”
时文儿斜睨了韦幼青一眼,冷哼一声道:“我时家的武士,不是随便什么武林高手就能混进来的,穆阿休之流,更是不可能。”
“是。孩儿的话说错了。”韦幼青知道提起穆阿休触到了时文儿的痛点,也知道时文儿因此在时家养了大批的武士,连护院嬷嬷,都是有功夫的。他连忙低头认错。
时文儿却轻轻的说道:“该道歉的是我。君臣大于父子,是臣下无礼了。”
韦幼青听了,心中烦闷,又不愿被人察觉他要违背在父亲临终前说过的话,掩饰道:“爹爹平时不要总提起这件事,人多嘴杂眼也杂,谋事不密,会害死很多人。”
时文儿点点头,道:“嗯,爹爹明了你的意思。”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记得姣娇曾经说过,要找那个叫宛瑜的道姑来捉妖。她来了吗?”
“宛瑜?”韦幼青睁大眼睛,他好像刚刚想起这个人物,惊讶的说道:“爹爹怀疑宛瑜?可她为什么这么做?她与姣娇一向很要好。”
“我没有说事情是她做的,而是觉得如果姣娇要请她来捉妖,得了信,她这会儿应该到了。”
出于对时文儿的信任,韦幼青迟疑的点了点头。“我会查访宛瑜的下落,可是,爹爹的意思是说,姣娇母女被宛瑜带走了?这恐怕不好办到,几年前华圣泽要带着吉阿水,还要绑了翼哥儿让袁因时开城门。宛瑜的修为,比华圣泽差远了。”
“谁说宛瑜一定要带走姣娇母女?”时文儿说着,活动了一下手腕上的机关,“这套机关,是毒龙与我师父一起用毕生心血打造,能让人消失于无形,这个你是知道的。宛瑜也知道吧。”
韦幼青见时文儿脸上露出责怪的神色,心里惭愧,这套机关戴在他手腕上这些年,韦幼青嫌它毒性太大,故而除非生命受到威胁,平时基本不用。
也正因如此,韦幼青对这套机关并不重视,平日里嫌戴在手腕上不舒服,总是进了屋子就把它摘下来。宛瑜的确见过也知道这套机关的威力。
这套机关的技巧之处,是机关用的细针。这些细针是毒龙炼制而成,不是普通的淬毒,而是制针所用的材料本身就是毒药。
毒针不用随时淬毒,也就可以反复使用。因这种针极为珍贵,故而一套机关里的银针数目也是有数的。
韦幼青解开手腕上的机关,把它放在桌子上。银针很细,故而机关很薄。不知情的人,会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武士护腕。
韦幼青掀开外面的一层皮,里面露出密密实实的一排平淡无奇的银色细针。以他异于常人的眼力,仔细检查。
接着,韦幼青心思一沉。
的确如义父所言,这排银针少了一根。有这一根银针,以宛瑜的身手,对付苏姣娇母女绰绰有余。
韦幼青看着银针的连线断口发呆。这种线是楚地西边那片连绵不绝的密林里面,一种特殊的红蛛吐丝制成。这种丝柔韧无比,弹性很大,一般的刀剑根本砍不断。
可这根线却是断了,断口周围有一些起毛,一看便知不是刀削断的。
“指甲掐断的吧。”时文儿冷冷的说,“这个宛瑜,能掐断红蛛丝,指甲上的功夫不弱啊。你与她什么关系?”
韦幼青惭愧的脸红了,他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时文儿旋即明白了一切,他看了韦幼青一眼,叹息一声,有些焦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