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车里吴娘子渐渐从那种癫狂状态中醒来,左思右想都觉得是韦幼青骗她的。要知道起死回生那是只有神仙才能做到的呀。
可吴娘子也听到了吴玉匣关于“狐狸是仙”的呓语,如今又见韦幼青显出身手,更加相信这个能养狐仙的人必定也是仙人无疑。
韦幼青悄无声息的走进店堂,吴家众人并不认得他,可会馆的人却是见过的,皆露出喜色。可见他一人前来,并没有带兵士,又有些露出忧色。
吴家众人见韦幼青与吴娘子一起走进来,皆露出惊异之色。吴娘子对一个有着花白胡子的大汉喊道:“叔叔快停手!领主能够救我夫君!”
吴家人无论是真的动了手的还是看热闹的皆停了下来,目光定格在这位刚刚从店堂外走进来的年轻人身上。
小五很见机的搬来一把椅子,请韦幼青就坐。
韦幼青见会馆十几个男人守着店堂,对方也不过一二十人,且近半数是女人,店堂里却被砸得七零八落,不由得暗暗摇头。
他斜睨了一眼被人抓的满脸血印子的孙执事,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让他打心里看不上,连连的“啧啧”咋舌叹息,问道:“谁把你挠成这副模样的?”
孙执事指了指身边一个女人,被那女人一瞪眼,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他躲到韦幼青身后,冲着那女人嚷嚷道:“就是她!她是吴管事的姐姐。”
女人见孙执事拿手指自己的脸,嚷骂着气势汹汹的想冲过来。抬眼瞥见韦幼青的目光向自己扫来,不由得心中一凛。
面前的少年年纪不大,眉目清俊,笑容清朗。可他一双如湖水般平静的眼睛,却深不见底,似蕴藏着绵绵不绝的力量。
女人站定身子不再嚷骂,而是有理有据的对韦幼青道:“领主,我的两个弟弟在你这里做事,来时好好的,如今却双双横死,我们吴家自然要替他们讨回公道。”
韦幼青笑道:“如果他们真的死了,这何消娘子说起?吴管事兄弟是替我做事的,我岂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只是,令弟妇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们根本不用死。”
韦幼青说完,不再理睬面前的女人,回身问吴娘子道:“你们吴家的当家人在这里吗?”
吴娘子看了看身边一个头发胡子皆已花白的大汉,对韦幼青道:“这是家叔。”
大汉拱手道:“沙鲛帮吴兴海。”
韦幼青知道沙鲛帮,这是一个活跃于三江河码头的帮派,这个广州最大的内河码头上的搬运工人,大都是沙鲛帮帮众。
韦幼青站起身点了点头,同样抱拳回礼道:“崖珠会馆韦幼青。”
吴兴海自然也知道韦幼青的名头,那是品庭居老板时文儿的儿子。时文儿的名字在三江河码头上是很响的,品庭居的一座大货栈就设在那里。
品庭居有允王府背景,沙鲛帮本不敢招惹,可时文儿却甚是仗义,照顾沙鲛帮的生意不说,报酬也是极为优厚。
崖珠会馆虽然成立不久,可会馆却是在时文儿所设驿站的基础上建成的,吴兴海自然知道崖珠会馆的来历。
只是他听说韦幼青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娃娃,崖珠会馆成立后又是珍珠岛的一贯低调风格,吴兴海想着这个韦幼青不过是一个倚仗父亲的富家公子罢了。
这次两个侄儿横死在会馆后院,据说是被珍珠岛领主的狐狸抓死的。侄女和侄媳不肯善罢甘休,吴兴海也觉得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算了有辱吴家的名声。
听说韦幼青人就在广州,吴兴海也正好想试试韦幼青其人的实力,故而虽然番禺街上都是大买卖,如品庭居等都带有官方背景,沙鲛帮以前从不招惹番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