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珠的神色却略过一抹诡异的奇茫,在李桃夭看来,这抹奇茫似奸计得逞,又似带着幸灾乐祸的恨意。
“夫人的意思是说,绎心叔在阿德家里发现了什么?可岭珠只是比夫人多待了一小会儿,并不知道阿德家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李桃夭见岭珠执意要隐瞒,更觉得阿德家里有大蹊跷,看岭珠的神色,多半与水有关。只是如今连韦幼青都没有回来,那就更不敢派其他人过去了。
牢房外传来“咚咚”的坚定有力的脚步声,那先前的牢房看守进来禀报,李桃夭才知道是韦观澜来了。
不过是大半年不见,出现在李桃夭眼前的韦观澜人更加高大健壮,眼神里也没有了昔日的稚气,显得坚定敏锐。
只是韦观澜一开口就惹得李桃夭不快:“母亲,妍宝儿姑娘有要紧事托孩儿禀报母亲。”
这表明韦观澜去看过妍宝儿。李桃夭没有说话,带着观澜走出岭珠的牢房,一直走到前殿旁边的偏殿,才吩咐人给观澜安座,上茶拿果子。
直到看着观澜吃喝完毕,李桃夭又询问了一番在军营可习惯,需要什么之类的关心寒暄的话。
直到观澜脸上的拘谨消失,开始放松下来与李桃夭说话,李桃夭瞥了韦观澜一眼,才徐徐轻声道:
“你爹爹如今不在家,有什么事须到后院里来,只管来灼华园找母亲说就是。妍宝儿那里,多有不便,你少年英武,前途无量,别被有心人说了闲话去。”
韦观澜从未想过这个,被李桃夭一说,心里生起愧意,不由得红了脸,分辩道:
“母亲误会孩儿了,方才孩儿没有去后院,是孩儿在二门口看到妍宝儿姑娘不敢出来,才上前细问。”
李桃夭知道妍宝儿是韦观澜从洛阳带来的,且韦幼青又总是说观澜被妍宝儿迷惑。此刻见韦观澜话里话外的护着妍宝儿,觉得韦幼青所言不虚。
李桃夭想着自己的身份敏感,实在不宜多说什么。更不要说观澜既然连韦幼青的话都听不进去,自己说了只怕除了让观澜反感,也没有什么用处。
故而李桃夭不露声色的微笑着对观澜道:“妍宝儿姑娘说了什么?”
观澜见李桃夭愿意听自己转述妍宝儿的话,心里轻松了许多,说道:“妍宝儿姑娘说,她在后院住着,看见岭珠姑娘回来的时候,穿戴打扮非常的漂亮。她心里疑惑,不明白岭珠穿成这个样子是怎么在街上走的,可惜她没敢出门看看是什么人送她回来。”
李桃夭心里一动,若岭珠说的是真话,那岭珠穿戴打扮的这一个时辰,她应该是在郑秉德家里的,如此一来,她与红姑肯定是碰面了的。
韦观澜看了看李桃夭,见她神色凝重,又接着说道:“宝儿姑娘本不愿多事,只是今个儿早晨她才听人说岭珠姑娘被爹爹关起来了,想着这件事蹊跷,想来回明爹娘,自己又不敢出二门。”
李桃夭点了点头,韦观澜说的入情入理,她没有什么话可说。她在想岭珠为什么会打扮整齐回来,莫非……
是了,岭珠当时心慌意乱落水了,然后郑秉德下水去救岭珠。这样就能说的通为什么郑秉德会在自己家里落水。只是这么简单的事,即便被红姑看到了又能怎样?
李桃夭的眼皮猛跳了跳,那就只能是郑秉德家的水潭里有蹊跷。韦幼青是不是也怀疑此事,下水去查探,结果……
李桃夭不敢再想下去,她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这个坏念头甩走。若真的能困住韦幼青,郑秉德家的水潭里,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李桃夭见韦观澜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明白自己的样子很让人担心。她此时也没有什么可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