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华瓮声瓮气的道歉:“不好意思啊,在下这样太脏了,唐突姑娘了?20??”
梅佳妮听他说话鼻音好重,又把手搭在他的脉搏处帮他把了脉,看他的确是伤风了,医者父母心,用在梅佳妮身上太贴切不过,她从小就帮遇到的各种受难的小动物,还有看不起病的人看病,为的就是自己这颗慈悲心。
这会儿,她宽慰着李岳华说:“先生不用担心,您只是受了寒,待我给您开几副药,您再好好歇息,多喝些水,病很快就会好了。”
李岳华不敢睁眼,怕美色当前自己会把持不住。饶是如此,当姑娘温软的小手搭上自己的脉搏时,他依旧激动的微微发抖。真想就势抓住这只小手,又怕把这个美人吓跑,这样的话,只怕这小美人就再也不敢来见他了。
姑娘开了药,对花辰良说:“老师,奴家正好要去镇上为嫂子抓药,就为先生一起抓药回来吧,这样奴家也能一起煎上。”
李岳华听说,急忙说:“那就有劳姑娘了。”他说着,从身旁的衣袋中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梅佳妮。
梅佳妮笑道:“哪里用得了这许多啊,先生只是伤风,寻常药不值什么钱的。”
李岳华说:“哪里只是药钱啊,还有姑娘的诊金,姑娘还要给在下煎药照顾,在下也就是有些小钱,算是感激姑娘的一点心意吧。”
花辰良知道李岳华不缺这些东西,对梅佳妮说:“佳妮,收起来吧,岳先生只是想表达自己的谢意。”
梅佳妮这才接过来,放入袖中。出门去抓药煎药去了。
在梅佳妮的精心照料下,两个病人都恢复的很快。特别是李岳华,他本来身体底子就好,这次生病,多少也是自己把小病装成了大病。别人不明就里,梅佳妮则以为他是个公子哥,受不得痛苦才会如此。
在小镇住了七天,总是要各奔东西了,花辰良才悄悄的把自己这路人的底细透露给李岳华,想请他行个方便,把自己这路人报的死亡,关防等,一律睁只眼闭只眼通过了。
李岳华接过验尸官报过来的死亡人员名册,接着就明白了,几个朱家人的名字全部勾掉,其中就有梅佳妮的名字。
他已经知道梅佳妮是朱雷伊的妻子,还是那个小婴儿朱乐安的母亲。梅佳妮这几天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反而让他最开始想把这美人直接抢为己有的念头打消了,他真心希望这位美人能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他想了想,决定冒险卖一个大人情给梅佳妮,好让她对自己心存感激。他拿起笔来,把家奴中所有的朱姓都划掉,换成了韦,又添上了韦景宇、柳宜修、韦芳华等人的名字,说:“老师辛苦,比着这份再誊抄一份吧,你们那份,后患太多。按我朝惯例,流放者如果主子都死了,剩下的家奴也是要处死的。格外开恩的例子不是没有,只怕你们不行,报到朝廷,那郑安歌必定不会依。这份名单,是前几日闽中一家因贪墨案被流放岭南的韦家人,因染上时役,都病死了。我已经将韦氏家奴尽皆处死,只是还没有报到朝廷。以后,你们就用韦家身份吧。朱雷伊改名韦景宇,文淑慎改名柳宜修,朱婉兮改为韦芳华,不要弄错了。我可是担着干系呢。其他人,就都扮成韦家家奴,老师,也委屈你,就改为韦家管家白广志的名字,扬波,改为白嘉树好了。”
花辰良心中感激不尽,可抄完又觉得哪里不对。看李岳华拿出自己的私章,就要往所有的文书上面盖。他按住李岳华的手,感激涕零的说:“岳华!我们这一路走来,多少人认不得我这老师了!只有你还这么帮我,想得这般周到!患难见真情啊!只是,那韦家没有儿子吗?我们小公子怎么办呢?为何是文氏改名柳宜修?这分明应该是梅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