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妈妈这一番说话,
我才会站在隔壁房子的门前。
住在隔壁的人是个大学生。
搬家到这儿的时候好像是曾经来过打招呼,
但我因为在房间温习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从那时开始,虽然偶然会在抛垃圾的时候或电梯大堂相遇,
却没有仔细看过对方的脸,当然也未曾对话。
『…为什麼要分给那个人呢…』
就算不给那个人我也可以全部吃掉啊…。
可是就这样拿回家就对不起妈妈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北风好冷我只想快点回家。
主意已决,
我一边小心不让手上的那一锅特制肉酱意面掉到地上,
一边慎重地按下旁边写著『707 :松井』的门铃。
却,毫无反应。
於是再按一次,今次连续按了两下。
……果然还是没有反应。
『不在家吗?』
透过厚重的大门只听到狗吠的声音,感觉不到有人在家。
虽然辜负了妈妈的一番好意…
但我真的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什麼才好,结果是这样也不错。
再按一次没有反应的话就回家吧。
正当这麼想的时候。
门后的狗从警戒的吠叫声,变成跟主人撒娇的声音。
感觉到别人的气息逐渐迫近眼前的大门,不知怎地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那个…、、我是隔壁的松井…』
这样报上名来的时候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大门就慢慢地打开了。
出现在我眼前的,当然就是住隔壁的大学生。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虽然是知道,但…
『啊…你好…呃…』
『……』
不对…
为什麼看她好像在发怒的样子…?
所谓『板起脸孔』,
我的邻居彷佛就是印证这个词语般站在我面前。
平常当有客人来的时候,就算是装的,也要给点笑容吧…?
就算真的笑不出来,也不需要摆出这种脸色吧…?
我已经很友善地努力找话题了,
她别说冷淡,甚至没有回答过我一句说话。
在黑框眼镜后那半开合的双眼,
完全就是一副『我在睡觉,请不要弄醒我』的样子。
……竟然要把肉酱意面分给这样的人,忽然气上心头。
『什麼事』
『…呃?』
『你找我什麼事』
『啊…、呃…这个…是我妈妈说…要分给你的…』
『…』
因为太紧张,有点口齿不清句子都说不完整。
明明是被学校的老师评定为社交性,将来大概很适合海外事业的我,
为什麼在这个板著脸的人面前会这麼战战兢兢的。
…可是,在这里说句『真是太紧张了我~!啊哈!』说不定可以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
正当这麼想而抬起头的时候,
『不需要了』
『…呃?』交替地看了一眼我和手上的锅后她这样说然后垂下眼睛。
那表现出来的感觉就是『好这样事情就完结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