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还好“便将软玉满肚子的话都给咽回去了,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吕毓书说道:”南安王是值得考虑的。“
“我就知道你是她找来的说客。”
“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当初我选秀女,你便也要进宫,说是要在宫中照应我,你就是这么照应我的?父亲尚在狱中,我已经为这些事烦的焦头烂额,却还要来管你的事情,虽说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是他也待你不薄,若是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在狱中不见天日,挨饿受冻,自己最喜欢最上心的视如己出的孩子却在着意于自己的儿女私情,不知道会不会寒心?”
吕毓书见软玉不说话,接着说道:“以你的性子,若是遇不着萧合这样的主子,在这宫中待得下去吗?还要嫁给孙度地?你知道孙度地是什么样的人吗?你这样的人,就只能嫁给南安王,好纵容你一辈子。”
软玉积攒了十几年的唯一的痛苦在这一刻爆发了,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不肯接纳我,从来眼中就没有我,偶尔对我说句话也是责备我,你知道吗?你哪怕对我笑一下,说上半句好听的话我也会高兴上好几天,我们一家人本来是可以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为什么你要破坏掉这一切?难道你看见我不开心了,你就开心了。”
“自从你来到这个家,无论你开不开心,我都不开心。今天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你若一意孤行我也奈何不了你,无非是抗旨不尊,萧合为你失尽恩宠,在这宫中生不如死,孙将军和南安王反目,两人成为政敌,斗得鱼死网破,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因为你,那些爱你的人将一个一个走向灭亡。”
软玉望着吕毓书艰难迈出殿外,头一回尝到绝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