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一个小盒子里挑了一个新的鼻烟壶“给你画一个。”
“那真是太荣幸了。”王耀兴奋的舔了舔唇,在纸上画了一幅富贵牡丹。
“要上色吗?还是就用墨色?”张为民大师看了眼王耀的画“画得不错啊。”
“还能上色?”王耀惊讶的问道。
“当然,这些不都是。”张为民指了指身后的架子笑道。
王耀又填了色,张为民大师看了看,然后开始调色,他用的画笔像是一个小的别针一样,沾着染料,一点点刺进鼻烟壶内事先打磨出的细纹里作画。
王耀盯着那个针尖一样的画笔,看着上面一点点的着色,说真的,他这么有耐心的都觉得,有些心麻。
“你性子真不错。”张为民大师半个小时之后,勾勒出了图案的雏形,看了眼王耀笑道“一般人这么盯着看,早就疯了。”
“您太厉害了。”王耀敬佩的说道。
“都是习惯了。”张为民笑了笑“从会拿笔开始,就画这些,早就是习惯了。”
王耀点点头,可能是跟这个有关系,张为民或者她家里整个就有一种,静而悠的淡然,仿佛隔离了整个世界的浮躁。
“现在玩这个的不多了吧。”王耀看着架子上那些漂亮至极的鼻烟壶问道。
“嗯,很少了,不过还是有几个老顾客。”张为民笑了笑“现在没人吸鼻烟了,都吸香烟了,所以这壶自然就卖不出去了。”
“这种已经达到艺术品的范畴了。”王耀说道“没想过换条路子?”
“我眼看着六十岁了,还搞什么艺术,这手艺不在我手里绝了,我就算对得起祖宗了。”张为民轻笑道“我从四十岁开始收徒,收到现在,一个也落下。”
王耀一怔“为什么?”
“这东西不挣钱啊。”张为民笑着摇摇头“二十年前那个时候,玩这个的还不少,我基本画一个有时候能拿到好几百,那时候我还挺有名的,二十年的好几百,那可是大钱了,所以那时候慕名拜师的人不少。”
王耀抿起嘴。
“后来真是眼看着没人玩,再加上鼻烟没人吸了,这东西就变得鸡肋了,而且学这个,对于性子是极大的考验,以前看再钱的面子上,他们还能留下学,眼见着没前途,谁还学?”张为民语气中没有不满,只是有些无奈。
“确实,传统文化似乎慢慢变得困难了。”王耀说道。
“时代不一样了,咱们这都是过时的东西。”张为民笑了笑。
王耀微微皱眉“您别这么说,您这是传世的手艺,永远不过时。”
“借您吉言了。”张为民笑了笑“过不过时,不是咱们说的算的,现在这个念头,不是好手艺就能赚钱,反而偷奸耍滑的买卖能赚钱,说句不好听的,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根本赚不到钱,反而丧良心的赚的盆满钵满。”
王耀叹了口气“是在走下坡路。”
“钱是个好东西。”张为民笑了笑“可惜也是最坏的东西。”
王耀起身走进架子边,认真的看着每一个鼻烟壶,这些鼻烟壶的精致和美感,与画纸上那种美还有些不一样,这种带着惊艳和匪夷所思的精致物件,确实不应该埋没在这个幽暗的胡同里,和这位无奈的老人一起沉积下去。
思索了一番王耀问道“老先生,您儿女呢?”
“都上班啊。”张为民笑道“儿子是公务员,女儿嫁到外地,平时都挺忙的,就过年过节能回来。”
“您平时都做些什么?”王耀问道。
“画鼻烟壶啊。”张为民笑道“虽然现在卖不出去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