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响在了希望村的村道上。
不知道是晨时太过安静,还是老丁头的力气用大了一些,拐棍声啪啪作响,很是震耳,能把远远林子里的树叶片子给震落下来。
“丁村长,你就不能有一天消停,我才刚睡下就让你吵醒,敲你娘咧!”
这样的骂声老丁头听得可不少,他并不在意,带着笑回应着:“这天都亮了你才刚睡下,可别把你家婆娘给折腾坏咯。”
“折腾你娘咧。”
老丁头来到那人窗前,笑着说着:“我作为咱们村的村长,这大早上的不在村子里走上一圈就是不放心,要是你们能把这日子过得滋美,我松下来了,也就不用每天起那么早喽。”
那村人没再回应,老丁头也不觉得无趣,踏着步继续朝前走,继续把手中拐棍敲得噼啪作响。
老丁头住在村北,天还没亮就从家里出来,用了一个多小时走过村西和村南,也就来到了村东,这时天已大亮,村人们陆续从屋里出来,脸上还挂着前一日残留的木然,明日这样挂着,年年月月都这样挂着。
老丁头笑着走着,走过还没开门的理发店,到了小卖部的门前,见着余望正在关着店门。
余望是个年近三十的男子,长相普通,皮肤黝黑,还没有结婚,经营着希望村唯一一家小卖部,因为村人们需求不多,所以生意谈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
“余望呀,人家一早都是拉开店门做生意,你倒好,咋还把店门给关了哩?”
余望回头看了一眼,笑了声,说:“丁村长可还真早,我也想做生意,可最近这天实在是热,饮料卖空了,不去进点货可就接不上了哩。”
“这是好事,去趟乡里不容易,多拿些。”
“我这就一双手,想多拿也拿不来。”
摇着头,余望沿着老丁头走来的路去了,离李寡妇的门还有几十米远,就听见了李寡妇的喊。
“你说我容易吗,老公死得早,连半毛钱都没给我留下,就给了我个啥事不会做的儿子和一个瘫了的老娘,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得养活这两张臭嘴,天天伺候还不拿我当人看,我还真巴不得她早些死哟,死了才好哟,死了我才真是过上日子了。”
李寡妇是希望村的寡妇,儿子李明明才出生没几天,她的老公就莫名其妙死过去了,除了李明明外还留下一个瘫痪的老娘。
李寡妇拉扯着一老一小过了整整十二年,每天只要和人搭上了嘴,就会说起自己的冤屈,没人搭嘴就自个站在门前,苦呀死呀飞了满天满地,村人们早能把她那一套说辞背下来,心里断不会有同情或怜悯。
李寡妇的叫嚷自然无法获得余望太多的注意,他直直来到村南码头,老船工站在岸边拨弄着船桨,发黄的白衬衣底下,黑黑的肚皮垂头丧气着。
余望跳上木船,说:“我要去趟乡里,麻烦你了。”
“噢,对对对,这天可真热。”
余望知道老船工耳背的毛病,笑了声也就不再言语,不多时候老船工就把木船划离了岸边,慢悠悠朝对岸游去。
余望的身子随着木船摇摇荡荡,日光刚刚露出了头,晒在他的脸上和身上,打亮了他那黑黑的皮肤,过了河,他又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这才坐上汽车,汽车在轰轰隆隆的声响中跑着,将近中午才开到乡里。
余望十天或半个月就会到乡镇上一趟,只有到了这里他才能拿到小卖部的货物,希望村的需求不大,他每次拿的东西不会太多,可这却要花掉他一整天时间。
镇子不大,路旁的屋子也很破旧,但比起希望村却要高了大了,除此外路旁还有很多家商店,店主们端着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