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老母慢慢停下脚步,驻足在中央的席位前面。
苏季迈步朝前走去,跟骊山老母对峙而立。
两人进殿以后,截教二十多位元老,以及云梦山众人,陆陆续续踏进重九宫,分别占据左右两边的席位。
苏季环顾左右,发现这次照比记忆中那次重阳宴有着明显不同,曾经的截教元老们,已经被姜玄用化血阵所杀,现在全部换成一张张崭新的面孔。曾经开席之前热闹非常,男人们兴高采烈地喝酒攀谈,妻眷们家长里短地攀谈,小孩们在席间嬉笑打闹,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然而,此时的重九宫里,虽然依旧宾朋满座,但没有一个人携带家眷,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没有一个人面带微笑,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苏季刚要开口打破这种沉寂,只听宫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凌带着姜赢和宜臼,以及白袍等申候府的家奴们,从外面走了进来,高声道:
“截教今日无主,大殿中央的席位,应由前任教主长子,申候姜赢来坐!”
话音刚落,还没等他人反驳,姜赢自己先抢着连连摆手,喊道:
“不坐!不坐!那位置太高,摔下来屁股疼,还不如坐地上……”
宜臼眨了眨眼睛,附和道:“外公坐地上,外孙也坐地上!”
说完,这爷孙俩竟然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惹得截教元老们哈哈大笑。
此起彼伏的嘲笑声,犹如一股热浪,重重拍在姜凌脸上,拍得她满脸通红。
姜凌尴尬不已,无可奈何地望向父亲和儿子,只得把两人随便带到一个位置坐下。
众人笑得合不拢嘴,苏季脸色阴沉下来,姜赢怎能糊涂到如此地步,竟然完全不给女儿留一点颜面。
姜赢表情释然地微闭双目,似睡非睡,好像无论稍后发生什么都漠不关己,让人捉摸不透。
此刻,大殿内所有人都深知一个道理:地位决定座位,屁股决定脑袋。重阳盛宴正中央的主席位,坐的不一定是申候府的人,甚至不一定是截教主,但一定是截教地位最高的人。
今天申候姜赢主动放弃这个位子,剩下的苏季和骊山老母,谁能活着登上大殿中央的主席位,谁就是今天最有发言权的人。
骊山老母和苏季各自上前一步,四目相接而立。
截教元老们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想必这二位正要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巅峰对决。
云梦山的众人也不禁为苏季担心,毕竟骊山老母是传说中的远古尊神,此刻面带白纱,无人得见真容,更不知其修为究竟如何。
然而,唯独黎如魅嫣然一笑,已然猜到骊山老母的真正身份,但她并不是第一个猜到,而是第二个。
苏季面对骊山老母,运用白鹤传音说道:“我似乎已经预感到,你今天会来帮我……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沐姑娘。”
“世间再无沐姑娘,只有骊山老母。”沐灵雨回应道。
“沐姑娘,你何时也学会装神弄鬼?我倒是很好奇,你是用什么办法让那二十多个傻儿子,相信你是他们的老母?”
沐灵雨解释道:“这些截教元老不过一群草包,凭我现在的修为,自然有办法耍得他们团团转。只要当得起骊山老母的名号,即便骊山老母是一个不存在的神仙,也会有人心甘情愿相信,我就是货真价实的骊山老母。”
苏季感慨道:“不错,人间本没有神,信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神。”
此时,席间的截教元老们,见这两人安静对质良久,不禁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