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横流,腥气冲天。
苏季不禁心中一寒,触目惊心的场面令他怔住。他数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盘算着青灵庙一共有七个道童,想看看目前还剩几个还在喘气。
“一、二、三、四、五、六……”
突然,一个颤抖的声音恳求道:
“大仙……大仙饶命!”
苏季猛然抬头,只见白衣人抬起手中的剑,将最后一个道童从屏风后面逼了出来。道童湿透的两腿之间,淡黄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
苏季轻叹了一声,喃喃数了一个“七”。直觉告诉他,这剑一举起来,若不染上那个人的血,只怕不会轻易放下。
“我师父在哪?”白衣人冷冷地问。
“谁是你师父?”
“太甲真人。”
“没听过……这里只有狐夫子、无畏战神、善财……”
道童还未说完,白衣人骤然眉头微蹙。一颗头颅瞬间被斩了下来,鲜血从脖颈上飙出,如一朵绽放的血莲花。
苏季虽然猜到了结果,却根本没有看见白衣人出手的动作。他的手始终藏在雪白的长袖中,雪白的衣服竟没有沾染上一滴血。他的剑明明是一把木剑,居然能如砍瓜切菜般削去人的头颅!
这时,道童头颅的嘴里升起一团青色的鬼火,幽幽地飞向白衣人腰间的桃木剑。那条三尺半长的木头既不锋利,也无杀气,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苏季觉得白衣人的剑很眼熟,不禁向前挪了几步,来到门边,想仔细看看那把剑。当他彻底看清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果然不是玩具,他曾在梦中见过那把剑。
他记得自己曾把那把剑化作一道剑气,结束了太甲真人的性命。这虽是杀人,却也算是救人。但如今太甲真人的徒弟杀气凛凛来寻师傅。他就算有一百张嘴,只怕也难说清事情的原委。
就在这时,苏季感觉身边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然转头,只见花如狼正用双手捂着小嘴巴,愕然地望着庙里的尸体。苏季一把将他拽回来,压低声音问:
“不是叫你在那等我吗?这里很危险!”
花如狼依旧惊讶得小嘴微张,吞吞吐吐地回答:
“那里……也很危险。刚才……亲爷爷的肚子……突然动了一下。”
“所以你扔下他,自己跑来了?”
花如狼摇了摇头,说:
“我让跟我来的车夫,把他抬到马车上了。”
刚要松一口气,苏季就听一个脚步越来越近,似乎是那白衣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苏季咽了一口唾沫,把嘴凑到花如狼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了几句话。
花如狼听完,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不!不!不!师傅这……”
苏季连忙捂住他的小嘴,一字一顿地说:
“想活命就按师傅说的做!”
说罢,一只手将徒弟轻轻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