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裸脚已经被吸进葫芦里!
白氅青年一只手将剑插在地上,另一只手拉住她的左臂。黑衣女人伸出长舌缠住她的右臂,用力向外拉扯。
郁红枝眼中寒光一闪,默念剑诀,白氅青年手里的剑顿时化作一道剑气,收回到郁红枝指间。剑光一闪,黑衣女人腿上挨了一剑。白氅青年也失去剑的支撑,连同苏婆婆一齐被吸进斩仙葫芦!
斩仙葫芦吸收三人后,发出剧烈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冒出来一般。
太甲真人连忙用一个塞子堵住葫芦口,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堆土黄色符纸,一个接一个糊在上面,几乎贴满了整个葫芦。然而,他还不放心,又拿起葫芦拼命摇晃,直到葫芦完全不再震动为止。
见葫芦终于安分下来,太甲真人大笑道:
“嘿,大功告成!”
苏季伸手将葫芦接过来,拿在手里颠了颠。那葫芦明明只有两个拳头大小,手感却像捧着一个特大的西瓜,不知里面以前都装了些什么,非常沉重。
就在这时,郁红枝的目光忽然聚集在苏季脸上,微微阖目,迟疑地说:
“你是?”
苏季莫名其妙,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低头朝地面的积水上望了一眼,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恢复本来的容貌,看来白氅青年狐七被吸进葫芦以后,变化的法术也会跟着消失了。
太甲真人走过来,对郁红枝说:“这小子想说明白自己是谁,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郁红枝走向苏季,缓缓将食指轻点在他眉心处,用读心法门窥见他的心境。
片刻过后,郁红枝脸上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时而面露一抹惊色,时而嘴角浮现出一丝温热笑意,时而眉宇间散发出一股嗔怒。最后,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悲伤。
苏季看出母亲正在慢慢了解自己的经历,而那最后一抹悲伤,想必是得知自己正沉睡在玲珑塔狱这件事。
少顷,郁红枝睁开眼睛,目光中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又有一丝淡淡的伤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说了一句:
“你和你爹长得实在很……”
“……很不一样!”苏季抢着说道:“娘也觉得我比爹英俊多了,是吧?”
郁红枝脸上的伤感渐渐隐去,露出母亲般温暖的笑容,说道:“不仅长得像,连说话都一样没正经。”
“咕咚!”
手里的葫芦忽然动了一下,苏季顿时低头看去。
郁红枝嘴角的笑意旋即消失,问道: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太甲真人将苏季手里的葫芦接过来,拿到耳边听了一会儿,说:
“这些畜生大概正在里面打架,甭理他们。”
说罢,太甲真人将葫芦收回腰间,朝洞外走去。
苏季走在后面,脸上浮现出一抹焦虑。心想当年苏婆婆被斩仙葫芦砍头,现在又被斩仙葫芦收复,这事情看似顺理成章。然而,太过顺理成章的事,往往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觉得这葫芦刚才的微微一动,只怕不会像太甲真人所说的那么简单。
苏季逐渐停下脚步,口中低喃着:“若单凭一个斩仙葫芦就能降服苏婆婆,那又为何要用七宝玲珑塔封印她的无头身,让她身首异处呢?我想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一件法宝不能完全震慑住她!”
太甲真人转过头,指着葫芦上贴满的符咒,说道:“你说的我当然想过,所以我刚刚才把珍藏多年的符咒全都贴了上去。你可别小看这些符咒,这上面一张符咒的震慑力,就足以比得上一件降妖法宝